梅氏搁底下给我那老兄弟做饭食,这上面的人,还得给你们一份工钱是不是。”村长冷声道。
任氏眼睛一亮,虽说她说这话,只是为着恶心恶心这多事的梁婆子,若林家真愿意给工钱,她拿着也不亏心。
梅氏活着是卢家人,死了自然还是卢家人,她拿自家人挣得工钱,谁又能说啥。
村长当即啐道:“你既眼馋这份活计,你自个亲自上吧,我那一辈老兄弟下世的可不少,你勤谨些,说不得能挣回几座金山银山。”
任氏:“………”
这死老头子说话咋恁难听,她说啥了,这老头子红口白牙就要咒她早点下世。
“把铜子还给二狗子,那是人四壮给二狗子的,是给梅氏准备烧祭用的,你拿着,不嫌烫手啊。”
村长厉声发话,任氏不敢不从,在众村民的帮腔指责声中,她方不甘不愿,把铜子给回二狗子。
二狗子握着铜子,“扑通”跪在梁青娥脚边,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梁青娥反应过来,忙一把把他拉起来,幸而地面还未完全晾晒干硬,二狗子脑袋瓜上,只是略红了一些。
“林家阿奶,等我明儿给娘烧纸,一定告诉她,让她好好给林阿爷做饭吃。”
梁青娥闻言,顿时哭笑不得。
她摸摸二狗子脏兮兮的头发,温声道:“你林阿爷会做饭呢,让你娘照顾好自个就成,你也要保重好自己,你娘以后的祭祀,可全指着你和你大哥了。”
孩子太瘦弱了,要是心里再没个牵念寄托,梁青娥都怕他撑不到长大,就倒下了。
围观村民们见事情有了分晓,一个个安慰二狗子几句,就都散了。
村长见二狗子一身伤痕,暗叹口气,又狠狠警告任氏几句,就走了。
梁青娥见二狗子胳膊腿上淤青痕迹明显,上衫的袖子还扯掉了一只,裤腿更是短了一截还多……
鞋子就更不用说了,是拿麦草胡乱编的草鞋。
说句难听话,就是流浪的小乞儿,也就这个埋汰样儿了。
偏偏这孩子有家还有爹,梁青娥叹一口气,趁任氏不注意,低声冲二狗子说了几句什么,带上四壮,也走了。
任氏见村人们转眼散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