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渐渐泄了力气,随便吧,要抓手就抓手,随便怎样。
那明艳欢脱的少女,已经不大喜欢海棠院这处奢华瑰雅的地方了,她竟生出了想回小苑的想法来。
从前自己受欺负受压迫,但只要回了小苑,就没人管着自己,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能笑能哭,能没有面具的做自己。
现在不同了,现在身边的丫鬟是鹤砚清的人,戴在自己云鬓上的珠钗是鹤砚清的,吃的穿的都是。
她看似富丽堂皇,却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自己的。
“府医说你身子不能在屋子里憋着,我命秀桃给你梳妆打扮,咱们现在就出府。”
语气冷硬,不是在跟家里人说话的语气,而是在发号施令。
手掌握着姜玉瑶的手,没有松开。
姜玉瑶点首:“是,世子,我这就起来更衣。”
鹤砚清知道自己将稽查司里办审讯犯人时的那股狠戾语气给冒了出来,
黑眸微顿,又改了改语气:“不急的,你慢慢上妆打扮,我在外边等你。”
半个时辰后,姜玉瑶一身素淡的出现在门前,云鬓里没有一根金钗,而是戴着她之前发髻的那根木簪。
手腕,脖子上没有一件朱玉,还不如秀桃身上华丽。
姜玉瑶淡声道:“走吧,上街。”
坐在王府宽阔舒适的马车里,姜玉瑶一路上很沉默,
再也不像上次那样,一直将头往外探,看见个什么都很开心的跟他分享的样子了。
鹤砚清神色清冷不少,他也不知道女子心思是何模样。
她不是最喜欢上街了吗,这一回上街怎是这种脸色?
鹤砚清掀开马车帘子,给她指了指:
“对面有座茶楼,说是集萃全天下的茶叶于一楼。你不是爱茶吗,咱们去看看。”
姜玉瑶神色淡淡:“是。”
玉芝姑姑的死,令她很愧疚与难过。
难过到,让姜玉瑶自己都忘了,她在给鹤砚清甩脸色看。
换做从前,她是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秋阳点金,风里飘散着淡淡的桂花香甜气息,阳光洒落街道,各处都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