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身子,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药汁:“世子,府医熬的药已经热了两次了,我喂你喝药吧。”
鹤砚清眸色漆黑如墨,深如渊潭,警惕凝视于她,他根本不会相信姜玉瑶会这么好心。
姜玉瑶瞧出他的怀疑,便端起药碗里的药小喝了一口,解释道:“我没有下毒,请世子放心。”
她用勺子舀了一汤匙递去鹤砚清的唇边:“世子喝药吧,这药是止血通络,补血生肌的,能让伤口尽快恢复。”
鹤砚清语声有些沙哑,将头别了过去:
“你会好心在床前伺候,怕是巴不得拿根簪子扎进我胸口里泄愤吧?”
姜玉瑶始终保持着端碗的姿势,她缓缓将头垂了下来:
“好心谈不上,但也没想过用簪子刺你。
因为愤怒而杀了你,我,以及我的师父,更没有好下场。”
鹤砚清将头回了过来,眸光似锋刃一般凛冽起来:“姜玉瑶,你……”
他正要发狠的骂上几句,却见面前美人的眼泪从眸眶里滑落,恰巧滴落在药碗里,晕开一朵涟漪,嘴唇还在微微发抖,她此刻忍得艰难。
姜玉瑶不愿动不动就落泪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不知道怎么救自己的师父。
她根本不会觉得鹤砚清会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的师父一条活路。
着急与恐惧之下,眼泪便开始止不住了。
“药碗离得这么远,是把我脖子砍了拿过去喝药吗?”话语虽难听,但语气却已经不似方才那么凌冽了。
姜玉瑶连忙将身子倾了倾,抬起手臂给他喂药。
一口接着一口,苦涩的药汁入喉,侵袭着他的每一寸口舌。
是真的很苦,却抵不上此刻他内心的半分苦。
药喝完,姜玉瑶从袖口取出一方丝帕,给他擦了擦嘴角,身子才收了回来。
她抬眸看了看鹤砚清,在观察他的怒火烧到哪个高度,在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她尚未开口时,却听鹤砚清主动开了口:“想救你哪个野和尚?”
姜玉瑶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明渊不是野和尚,他是我的师父。”
姜玉瑶睁起一双猩红的眼眸,神色乞求的望着他:“求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