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和日丽。
桑寒枝坐在茶楼的雅间里,二楼的窗户临街,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雅间的门半开着,没过多久,荷心从门外进来,她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小声对桑寒枝说道:“夫人,事情都办妥了。”
桑寒枝轻轻地“嗯”了一声,她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这雅间足够宽敞,一侧还立着个画着山水的屏风,为这精致的雅间增添了几分意趣。
对于钓鱼,桑寒枝一向很有耐心。
事实上桑寒枝也并没有等得太久。
雅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桑明珠大步走了进来,“桑寒枝,你叫人穿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今日打扮得十分低调,衣着简单,也没戴多少首饰,那厚厚的帷帽将她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桑寒枝没搭话,而是抬了抬手,让荷心先退了出去。
桑明珠的丫鬟正要上前,也被荷心一并给拽了出去。
而桑明珠正在气头上,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丫鬟。
“你说话啊!”桑明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如果仔细听,就能发现她愤怒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惊慌。
桑寒枝这时候才不紧不慢地瞥了她一眼,嗤笑道:“这就是你对我这三品诰命夫人的态度吗?”
“你!”桑明珠哽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四周,再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之后,桑明珠不屑地说道,“你这诰命夫人不还是拿裴将军的性命换来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人前称你一声夫人是看得起你,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跟我摆什么谱?”
或许是桑寒枝一直以来逆来顺受的模样太深入人心,所以哪怕桑明珠已经发现了桑寒枝的变化,可是她心底里的傲慢却不允许她对桑寒枝低头。
桑寒枝慢悠悠地给自倒了一杯茶,茶水还烫,于是她便毫不留情地全都泼向桑明珠。
“啊!!你疯了不成!”桑明珠躲闪不及被泼了满脸,但好在有帷帽隔着,她才没有被烫伤。
可纵然如此,她还是惊慌失措地取下帷帽,生怕伤口沾了水会继续恶化。她慌慌忙忙地总帕子擦脸,却没错过桑寒枝脸上揶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