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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切都晚了，就算他现在去写圣旨都来不及了。
他就算不是学医的，也看出了表妹脸上的死气。
能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他来，已经是难得中的难得了。
佟佳婉瑜已经说不出话了，但能在咽气前看到表哥，同时也看到他为自己伤心，这就够了。
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眼睛就慢慢的闭上了。
皇上失语的把表妹的手抓起放在自己脸上，可他稍一松力，手就那么直直的砸在床榻上。
完全不敢伸手去试探鼻息，任由脸上泪水横流，谁上前他都不准。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欺骗自己，表妹还活着的假象。
最后这个重担又只能落在梁九功的身上，他苦逼着脸跪到皇上脚下。
先是吸了吸鼻子，然后重重的磕了个头，搞的自己满脸悲伤，才敢开口说话。
“皇上，奴才求求您了，万要保重龙体呀。
皇贵妃娘娘要是知道你如此不爱惜自己，怕是走的也要不安生呐。
更何况，更何况，皇上也该让皇贵妃娘娘走的风风光光。
再耽搁下去，可要有损皇贵妃的容颜了。”
皇上怒气上头，直接一脚把梁九功给踹的老远，可也没再有继续的动作。
梁九功连喊疼都没敢喊，捂着胸口龇牙咧嘴了半天，也庆幸自己总算是保住了狗命。
是的，皇上如果真想要他的命，会直接吩咐让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或者，杖毙。
如今只是踹了他一脚，也就是拿他发发气，这口气发出来就好了。
果然，等到佟嬷嬷再上前的时候，皇上也不再阻止了。
甚至还往旁边让了让，只是还舍不得起身离开。
佟嬷嬷也伤心，可她更想让自家格格走的舒心。
要是任由皇上这么坐下去，她家格格连寿衣都穿不上了。
先前为了给皇贵妃冲喜，内务府早就把寿衣给准备好了。
皇上看到佟嬷嬷要给表妹换的衣服，还是出言给制止了。
这下佟嬷嬷可真要忍不住了，但皇上开口说的话，却让她整个人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