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玉珩难过中带着质问的语气,“你也忘记了我,是吗?”
沈初雪抬眸,又慌忙低下头,藏了心虚,“…是。”
裴玉珩哗的一声站起,修长高大的身姿,赫然立在沈初雪端坐的眼前。
垂眸盯着她,缓缓红了眼眶,“也就是说……你根本不记得十年前…我们之间的那些事儿了,对吗?”
沈初雪眼神飘向别处,不敢与之对视,“哥哥,对不起!”
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心虚到快要心跳加快,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缩着后背连连后退几步。
一副我见犹怜且自惭形秽的悲悲戚戚,“事情就是这样,我……我之前就想着找个机会给哥哥说清楚,如今……我身陷囫囵,本意是想借哥哥的威名,气一气那弃我辱我的晋南王世子。”
“可……我没想到,哥哥这般高岭之花,能为我这残花败柳做到这个地步!妹妹心里有愧……所以…不敢苛求侯府能再上门提亲……”
“谁说你是残花败柳?”裴玉珩隐藏起眸色里的不舍,上前几步,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你在我心里,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姑娘!”
傍晚。
裴玉珩急色匆匆走进翠竹苑。
“准备热水,让桑清儿过来!”
一边说,一边直接去浴室。
沈瑞在院子里找了半天,哪儿有沈海和沈月清的半点儿影子。
自觉不妙,不管不顾地冲进浴室,此刻,裴玉珩刚褪尽衣衫跳进浴桶。
“公子!”
裴玉珩刚准备闭上双眸,蓦地睁开一双被水汽氤氲的凤目,“说。”
沈瑞没看到沈海,亦不知到底发生何事,言简意赅,“属下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不见沈海与青姑娘的影子?”
嗯?
裴玉珩心口一紧。
第一反应是,她跑了!
顾不得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抓起衣架上的衣服胡乱套着,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这还是沈瑞第一次见自家公子这般慌慌张张地着急。
“沈海呢?”
沈瑞低头,不敢看此刻从水里爬出来,衣冠不整颇有几分狼狈相的裴玉珩,“属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