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张大夫当知,珩儿这孩子与我们侯府来说,是何等重要了,还请张大夫怜悯我这老孀,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告知侯府这唯一传人裴玉珩的病灶?”
……
乱糟糟的庭院,大夫人正紧锣密鼓地召集各处人手,排列布兵守在侯府门口。
孤月高悬。
裴玉珩一袭黑袍,站在槛外,身姿挺拔却透着无尽的落寞,怀中紧紧抱着沈月清,面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一头乌发如瀑般垂落,丝丝缕缕都似在诉说着一个“死”字。
但见她天青色的裙摆拖在地上,沾上了诸多泥土与枯草,仿若一朵凋零在尘世的残花。
风乍起,如冰刀般割着人的肌肤,侯府门前火把摇曳,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映出一片慌乱与惊惶。
侯府大门前,火把通明。
侯府夫人带着数十名侍卫拦在门口,脸色乌青。
“裴玉珩!你疯了吗?”侯府夫人厉声喝道,“抱个死人回府,你是要让我们侯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裴玉珩恍若未闻,抱着沈月清的尸身越过门槛继续向前走。
不知是雨还是露,打湿了他的衣衫,却见他满眼的执念。
“拦住他!”大夫人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上前。
裴玉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血色,吃人的疯魔,“谁敢拦我?“
侍卫们被他眼中的疯狂震慑,一时不敢上前。
侯府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反了!真是反了!裴玉珩,你若今日非要把一个死人抱回去,就不要怪为娘要把她碎尸万段!”
“你敢!”
“为何不敢!”大夫人气恼万分,“就算你不认我这个母亲,我也不能由着你把一个死人抱回去,行那……龌蹉之事!”
裴玉珩双目猩红,吃人的面目,“母亲何时认过我这个儿子,母亲认下的,不过是三元及第的状元和可以给您带来家族荣耀的有用嫡子而已!”
大夫人气得脸面发白,怒指着他,“你……反了你了,你这个逆子!”
裴玉珩环看一眼府中的阵仗,狞笑一声,“好!好得很!”
“既然母亲嫌我丢人,那我带着她一起离开这肮脏的侯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