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相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更为在意离开寒潭院那等极境后,他凭何运使极境生炼法?以何保持一月一阶的速度?
林相问过林泳澄,她说:“生死。”
正月的最后一天夜,裴红莲来小院送行,看出他的愁绪,也问及缘由,待林相说清,她笑道:“近神近道何须逐步靠近?朝道之每一步都是近道。均国有句话‘技可进乎道,艺可通乎神’,手段亦是朝道的步伐,只要距离近了即可,四木如今不正是在问道?且行且看如何?”
林相很确信一件事,裴红莲比他聪明,谋算一道可谓锱铢必较,何为谋算?一举一动不露声色既是。
他很清楚裴红莲是个话痨,内心戏比自己还丰富,可是和自己相处时她从未有过半分内心戏的流露。如喝醉酒时半醉半清醒一般,给人一种醉后吐真言的感觉,自己心底却始终牢记与人言谈时的那一条线,线之外一切皆可言说,线之内一切皆是沉默。
算得如此精准优雅的裴红莲独独执迷不悟,她对林泳澄的感情作不得虚假,感情这个东西需要双方付出的,旁人更是能看得一清二楚。所幸,裴红莲基于对林泳澄的感情,对他亦是真诚,所以有时候他在裴红莲、林泳澄的意见中选择时,他往往更信奉裴红莲的。
故此,他在夜宿咸元码头的时候,选择外出多看看此间,跟楚梦焚说一声,拿外出许可,遂走出临时建立的营地。
林相泡在贾家茶舍时有听过石谢幺谈及咸元码头,不少未耽迷声色的劳工从码头区出来往往是喝一壶最廉价的碎末茶,和旁边的人唠叨几句,打发掉无事可做的空洞时光,回到家里睡一觉,翌日又开始枯燥乏味的日子中。他们生活的小确幸往往来自家人、意外之喜,却不包涵那一枚刀币的廉价茶水以及和旁人说及天南地北的慷慨激昂。
夜色里的阳江是一片浩渺无际的黑海,洞玄视界能看到从江面升起的无数蓝色水玄气湍流一直蔓延到视线之尽头,那应是江底的植物以及一些弱小妖兽或野兽散发出的玄气。据识符上查得的信息,此处阳江还不是最宽广的水域,即使如此也有二十里的宽度。
普遍二百丈(六百六十六米)长、三十丈(一百米)宽的江船在这广阔水域仿若小船飘扬。林相可以看到江船携带的巨大玄气引起周围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