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奴婢还想好好活着,只是既是旁人不放过我,就算我怕,也躲不了。”
她说的是实话,只要在这宫中,她就躲不掉。
南宫五年,如同烙印,将她与容胤绑在一起,那些想对付她的人,又何尝会善罢甘休。
况且,现在她已经知晓,此事不会善了。
而绮妃之事,对她来说,已将她逼入困局,她想要真正挣出去,只能破釜沉舟。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容胤心疼极了,那纠结在口中的话,反复踌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舍不得放她走,只要一想到,从此再也看不到她,这天下,这帝位,于他来说,毫无意义了。
而正在这时,只见孟婉突然间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让他下意识眼眸一紧。
“殿下。”
孟婉开口,“奴婢多谢殿下这些日子以来的照拂。”
她俯下头,行了个大礼,容胤手里的茶盏,几乎在一瞬间被他按紧。
待孟婉抬起头时,她看向他,“日后,殿下要好好的,不要再为奴婢犯险了。”
容胤知道她说的是绮妃之事,此番他为了替她报仇,暴露了慎刑司,日后这步棋还需慎用了。
“孤并不是全当为你,绮妃在宫中作恶多端,孤只是命季冷调查清楚,你无需放在心上。”
容胤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是让孟婉心头更加发沉,她低下头,千言万语,此时好像都已经不用再说出来了。
“殿下,奴婢明日便要回绣作处了。”
“孤已经知道了,孟掌绣。”
他将手松开,眼底浮上深浓,孟婉唇角弯了弯,“看来此事,也是殿下安排的。”
容胤没有开口,孟婉叹了口气,“奴婢以为生辰那日,殿下答应奴婢的,当真做到了,却不曾想,殿下还是一直在替奴婢打算。”
听到她的话,容胤心头有些发涩,她的小丫头,终是明白了他的不易,虽未明言,却却是心知肚明了。
“那奴婢与季大人的约定,也是殿下允的?”
“你会怪孤吗?”
虽然当时他只是想多些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多见见她,但如今看来,却是将她一次次差点推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