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甚至惨不忍睹。
这些少女本就家境贫寒,家里无力为其纳银纳粮才充为女贡。家人不忍女儿太遭罪的,还能穿上稍厚的衣衫,狠心点的干脆就只套了层薄衣。
一群人行走在冰冷湿滑的泥泞中,早已步履蹒跚。昨夜未眠,刺青痛苦难忍,早已身心俱疲。十人绑在一根长长的绳子上,更是举步维艰。一旦有人不慎跌倒,整个小队几乎无人幸免。一路上整支队伍跌跌撞撞几乎不停。
队伍行程不快,一天下来只走了三四十里,眼瞧着日暮将至离着驿站却还有一半路程。
魏兴面色不善:“今天是第一天,我也不为难你们,只当你们还在适应。但是,必须再向前走十里才有个破庙!你们自己寻思要不要在这冰天雪地里过夜!反正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倒是无所谓。”
闻言,不少女孩又开始低泣。这才第一天就这么难,怎么能活着走到北梁?
然而一众解差毫无半分怜悯之情,立于一旁凝视着她们,笑容阴冷。
女孩们面面相觑,决定还是继续赶路。如果宿在野外,以目前情况,没准会有人冻死。谁也不敢赌自己是否能熬过这一夜。
这次不用解差们催促,队伍自觉开始加快向前行走,也不像之前那般跌跌撞撞。同一条绳的相互迁就配合,慢慢的默契起来。
魏兴与其他五人不由相互得意一笑。之前不催促不是他们有多心善,而是得让她们多吃吃苦,她们才会乖乖听话。对付这群心思单纯的女子,他们有的是办法,只是心有不忍才没使什么厉害的手段。
又走了几里地,天色渐晚。
天边挂着的夕阳渐渐西沉,不仅失了往日的光和热,连颜色也淡了许多,再也压不住那冰天雪地的阴寒。
第一天,陈不易心中默念。才第一天就如此艰辛,只是想活着怎么这么难!
陈不易脑海浮现父亲曾对自己说,世道艰难求活不易。而今才略略体悟到父亲的苦楚,却未曾料到竟是这般沉重,这般令人绝望。
此刻,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可闻。
“等等!等一等!”
听到有人在喊,所有人不由自主向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