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色的a8,在京北快速路上疾驰着。
何疏月后背紧贴座椅靠背,手指下意识收紧,掐着自己的掌心。
前排副驾上,黑西装男人侧身递来一颗白色药丸,低声道:“领导,您今早还没来得及吃药。”
多年从政,压力远不是旁人所能承受的。
这颗药丸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不可告人的东西,只是帮助章老调节身体的,预防和缓解头疼的。
以他的心智坚毅程度,若是在年轻几岁,哪怕不吃药也能扛得住,但毕竟年纪大了,许多事也开始力不从心了。
偶尔,他也会向身体服软,妥协。
今早出门急了些,他还没来得及吃药。
幸好他的秘书袁浩民记得。
就着中央扶手里摆着的茶杯,他把那颗药丸吞咽了下去,叹了口气:“人老了,就得服老。”
说完,他眯着眼,笑看着何疏月。
“看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对吗?小姑娘。”
何疏月紧咬下唇,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应该也能猜到,我这次请你来的目的吧。”
何疏月缓缓地,却十分有力地,点了点头。
几乎不难猜出,做这样大的举动,甚至不惜亲自下车,曝光身份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带走自己,那目的只有一个,和谢屿司有关,和他的婚事有关。
“你不适合三哥儿,更不适合谢家。”老人依然笑容温和。
几乎是直言不讳,毫无婉转的说出来口。
即便已经猜到老人此行的目的,但何疏月的心脏,还是像被人揪住了一样,一阵一阵的抽痛。
她不是不清楚何家和谢家的差距,也不是不清醒或者想攀附。
哪怕知道要面对什么,要牺牲什么,她反复思考,却还是义无反顾了。
可她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这样无情地撕开遮羞布,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很想说,您又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您的女儿都不反对。
她还想说,她不是攀龙附凤的拜金女,更不是拜高踩低的麻雀女,她只是恰好,和谢屿司相互选择了对方而已。
她更想说千篇一律的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