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雨。”
唐小婉的泪水再次决堤:“我曾不假思索,拒绝了李修元的提亲,满心满眼都是凌虚。
可现在,我怎能与杀父仇人,同床共枕?但女帝赐婚,金口玉言,怎能违抗?”
她痛苦而矛盾,一方面是对生父的思念与愧疚,觉得若嫁给凌虚,便是不忠不孝;
另一方面,对凌虚的爱意,也难以割舍,更何况,还有女帝的赐婚,抗旨不遵的后果,她不敢想象。
唐唯昭眼眶泛红,他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
“婉儿,世间的事,多是身不由己,造化弄人。女帝的旨意确实难违,但爹也不想你勉强自己。
若你实在不愿,爹便是粉身碎骨,也会想办法周旋。”
他说这话时,语气斩钉截铁,可心里也清楚,要对抗女帝的旨意,无异于螳臂当车,谈何容易。
但只要能让女儿好受些,他愿意不顾一切,哪怕前方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
唐小婉扑进唐唯昭怀里,放声大哭:“爹,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为难!”
唐唯昭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眶也湿润了。
遥想当年,他在凉州操持马匹生意,本欲大展宏图,谁料天有不测风云。
一日夜里,竟遭一群盗贼洗劫,金银财宝被席卷一空,他一夕间,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祸不单行,饥寒交迫下,他不幸染病,拖着病躯,在街边瑟瑟发抖。
集市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他却无人问津,满心绝望,自觉大限将至。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公子,你醒醒,吃点东西吧。”他艰难地睁开双眼,第一次看到了柳心如。
柳心如递给他几个炉盔子,他狼吞虎咽地吃下,勉强熬过了饥饿的折磨。
柳心如不顾世俗偏见,精心煎药熬汤,悉心照料他。
在她的呵护下,唐唯昭的病情渐渐好转,身体也慢慢有了起色。
柳心如慷慨解囊,拿出自己的积蓄,资助他踏上归程,回到凤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