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丢下一句话，眼神冷淡。
这是什么选择？他心道，但她显然不可能是在开玩笑。把他救活，又让他死，这是哪来的奇葩？
“……我选第一个。”
“行，反正你也挣脱不开，周围应该有土匪，你在这等等，看看十天半个月之后有没有哪个好心的土匪能给你松松绑，祝你不好运。”
她马尾一甩，利落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忍不住问道，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个神经病，早在之前就杀了他岂不是更好？现在这不纯纯折磨他么。
“我乐意。我明明救了你，可你从头到尾没有一点感激的意思，那看来你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活着也是给人添乱，我就干脆好人做到底。”
她仍在纠结要不要杀死他。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但在经历了某些事情之后，她已经成长了。
只是，她想不起来书中有这样一段剧情，毕竟是小学看的，那时候就光顾着害怕那些怪物了。
但她可以猜到，或许是他遇见了某个张家人救了他，又不小心暴露了一些东西，以至于后来他想发现张家人的秘密，借此查向了南部档案馆……
而现在，那个救他的人变成了自己。
如果，不让他知道张家的存在，是不是代表那些会发生的事就可以避免……
“我……”
他哑言，他没想到眼前这姑娘嘴皮子这么厉害，自己也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算了，你还是去死吧。”
她叹息一声，带着手套的手摸出腰间刚刚在死人身上捡到的枪，毫不犹豫地拉上枪栓，怼上他。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留我一命。”
他看向那双疏离和冷淡的眼睛，很大很圆，瞳孔漆黑圆润，里面装着平静的杀意。
他见少女是铁了心地想让他死，他的心里只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一定要杀死自己？
……
天蓝的不像话，空气中泛着燥人的热，还夹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树上时不时传来不知名鸟叫。
透过层层的树荫底下，能看见两个正在徐徐行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