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哼了一声,不再多言,转身扬长而去。
牢房内,沉默良久。
只剩蒋琬、费祎、董允三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苦涩与懊丧。
尤其是董允,方才怒急攻心,这会儿额角青筋直跳,似乎仍未从巨大打击中缓过神来。
“竟然……真赢了啊……”蒋琬半晌方苦笑着开口,“我等真是……看走眼了。”
费祎长叹一声:
“是啊。杨仪此人,以前在丞相面前谨小慎微,我们都以为他不过贪权弄术的小人!”
“谁料……唉,此番他竟为蜀汉立下奇功。我们这些自诩忠臣义士的,倒成了笑话了。”
董允忿忿道:
“他杨仪不过侥幸成功!战场瞬息万变,难保他日后不犯大错!”
蒋琬无奈地摇头:“子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看不清吗?杨仪现今功高震主、威名远扬,我们……只怕这一生都翻不了身了。”
董允闻言,面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地:
“不……不会的……圣上不会丢下我们的……”
费祎苦笑:“圣上昨夜祷告先帝、丞相,还当众褒奖杨仪,比作韩信、霍去病一般的大英雄……我等还能指望什么呢?”
董允语塞,一时无言。
蒋琬长叹:“罢了,子若。大势如此,我们再怨恨也无用。还是静待陛下发落吧。希望杨仪看在国家大局份上,不要赶尽杀绝才好……”
话虽如此,几人心里都清楚,杨仪既已显露出手段魄力,未来朝堂之上,还容得下他们几个政敌吗?
想到这里,三人皆不由自主露出苦涩绝望之色,如坠冰窖。
……
洛阳,魏国皇宫朝堂。
满朝文武静默肃立,大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位于殿首的曹魏皇帝曹叡面沉如水,双手紧紧攥着一份刚刚呈上的急报,额角青筋暴起。
这封急报,来自西陲陇右天水。
“啪!”曹叡猛地一甩手,将竹简摔落在地,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荒唐!荒唐至极!”
他怒不可遏地拍击御座扶手,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