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嘉与他同乘一车,长长的队伍一路逶迤,向北而去。
车队行了两三天,这里的气温明显更冷了。马车中燃着旺旺的炭火尚察觉不到,然而一下马车,便能感觉到携裹着北域冰雪的刺骨寒风。
而越往北,四周的景色也开始发生变化。树木逐渐减少,被霜雪覆盖的低矮灌木一望无际。林瑞嘉挑了窗帘看去,原野上间或有一两个村庄,却都是破败不堪的样子。
良田荒芜,房屋破败,一切都昭示着这里的穷困与萧索。
林瑞嘉记得,曾经随同东临天佐来北疆狩猎时,这里的景色并非如此。
她想起张朝剑说过的关于徭役的话,不由看向身边的男人,他歪躺在软榻上,衣衫半解,俨然十分舒适惬意的样子。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睁开眼,便看见她眼中来不及收起的一抹怨恨和悲伤。
薄唇微扬,他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林瑞嘉摇头不语。
东临观月坐起来,盯着她看了半晌,猜不透她的心思,便干脆将她揽进怀中。
她的身上带有一股天然的香味,莫名地能够让人浮躁的心沉静下来。
林瑞嘉挣扎了下,东临观月却不肯放手,“不要动。”
林瑞嘉看向他,他闭起眼,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声音很轻:“我有些疲惫。让我睡一会儿。”
林瑞嘉又挣扎了下,东临观月睁眼看她,她轻声道,“你睡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