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蓝色头发,看起来很悲伤。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已经深了。
洞中只有一张石床,自然是让给幕倾城睡的。幕北寒在洞中生了火,和封药对面而坐。
洞口挂着一张兽皮,试图阻绝外面的风。
凌晨时分,床上的幕倾城忽然呻·吟起来。
幕北寒起身走过去,却见她面颊通红。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由皱眉:“倾倾发烧了。”
封药靠在洞壁上,闭着双眼,依旧一言不发。
“这里有药吗?”幕北寒问。
封药摇了摇头。
幕北寒往四周看了看,这里简陋得很,也的确不会有退烧药。
他坐到床沿边,再度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却觉得她的额头更加滚烫。
幕倾城呓语着,不知是在说什么。汗珠从她面颊淌落,因为难受,她整个人微微缩在一起。
幕北寒的眉头皱得很紧,望了一眼洞口,忽然脱了外套,将她包裹起来。
他将她打横抱起,抬腿便往洞外走。
“你要下山?”封药冷声。
幕北寒顿住步子:“这里太冷,倾倾受不了。”
封药睁开一条眼缝,“我劝你,最好待在这里。幕倾城,更不能离开。”
幕北寒脸色冰冷:“她在发烧!”
“明天早上自然会好。”
“若是好不了呢?”
“总之,你最好别把她带下山。”封药实在是不愿意跟他啰嗦。
幕北寒有些厌倦地扫了他一眼:“青铜门什么,那都是你的事情,别把我和倾倾牵扯进来。”
说罢,抱着幕倾城便出了山洞。
封药睁开眼,蓝色瞳眸寒光乍泄。
他活了这么多年,却总有小辈在他面前,质疑他的决定。
幕北寒,他会后悔的。
冷笑了声,他继续闭眼假寐。
幕北寒抱着幕倾城,淋着山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去的路上走。
早知道山里条件这样恶劣,便不该带着倾倾。
黑夜里,远处有幽幽的绿色荧光闪烁,像是坟冢间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