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铭自然察觉到这份疏离,心底冷笑了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迎来送往,同朝中的一些官员们寒暄。
眼见着快要接近吉时,外面的丫鬟急匆匆进来禀报,说是太子和太子妃到了。
唐月和唐铭出去迎接,唐岚同兮雨走出软轿,锦书带着一群小丫鬟捧着寿礼,众人俱是面带笑容的模样。
互相见过礼后,唐月上前,笑盈盈地挽了兮雨的胳膊:“今日是父王的大喜日子,太子妃嫂嫂也要多喝几杯啊,少了月儿可不依。”
唐铭在一旁笑道:“月儿又胡说八道了,太子妃怀了身孕,如何喝酒?”
唐月连忙捂嘴轻笑:“是哦!”
众人俱都含笑入内,亲亲热热的,好似寿王府同皇宫一点间隙都没有。
等到了里面,众人都入座后,张太妃才姗姗来迟。
因为唐岚和兮雨在,她只能坐在两人下座,一张老脸颇有些不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如今这世道,咱们老人家,是越发不受人尊敬了。”
原本热闹的花厅寂静了一瞬,唐月虽不同张太妃亲近,却觉得有这么一位祖母,当真是丢人。
人家是太子和太子妃,当然该坐上席,你说是太妃,可说穿了,不也就是先皇的妾室吗?哪里有资格坐在上席。
兮雨摸了摸肚子,笑容美艳:“太妃说的是,这世道乱得很,总有些以下犯上、不知分寸的东西。”
她的话并未给张太妃留丝毫面子,张太妃老脸一红,紧紧盯着兮雨,一番话毫不经由大脑就蹦了出来:
“太子妃这是何意?可是在指桑卖槐羞辱哀家?!当初哀家好歹也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之一,你一个小辈,怎敢如此说话?!莫非你根本就不把先皇放在眼里?!好一个东临来的公主,哀家看,你根本就不曾把西绝放在眼里!”
她怒火冲天地说着,接连给兮雨扣上了好几顶大帽子。
兮雨怀着四个多月的身孕,这段时间脾气格外不好,因此也不跟张太妃客气,直接冷硬地说道:
“太妃可真会胡说八道。本宫既然嫁到了西绝,便是西绝的媳妇,何来不把西绝放在眼里一说?再者,你再如何受宠爱,到底只是个太妃而非太后。本宫对你的态度,已经够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