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寿王府时,夜色已经暗了下来。
马车在后门停下,她扶着花吟的手走下来,正好看到两个小厮抬着担架,上面躺着一个男人,用白布盖着,依稀可见一只手露在了外面。
那两个小厮讨好地冲唐月笑了笑:“公主。”
“这是谁?”唐月用帕子轻轻捂住嘴,往后退了几步。
两个小厮望了眼担架,其中一个说道:“是严老爷。他闯进了前院书房,王爷不在,守门的侍卫不认识他,就将他给……活活打死了。”
唐月望着担架,面不改色,淡淡地“嗯”了一声,一双狐狸眼满是平静。
她静静看着两个小厮抬着担架离开,花吟在一旁叹了口气:“这严老爷也真是可怜,都这么大年纪了,还遭遇这种事。”
唐月唇角牵起一抹冷笑:“他享受了大半辈子寻常人一生也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和鲜血,如今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没什么好同情的。”
说着,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后门。
严林虽是罪有应得,只是,他的死,怕是父王一手促成的吧。说什么看门的侍卫不认识严林,严林又不是不会说话,报上自己的名字,怎么就不认识了。
不过是,父王容不下他罢了。
父王那种人,对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那么残酷,对岳丈,又怎么会手下留情。
寿王府的人,全部都是薄情的,包括自己。
她想着,往月灵院而去。
而此时的青竹院内厅,唐铭端坐在上座,手下的幕僚们坐在下方,几乎每个人都是愁眉苦脸的。
唐铭喝了口茶:“本世子的困境,想必先生们都已知晓。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本世子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你们,如今本世子深陷危局,你们看,如何是好?”
这些人沉默了半晌,最后其中一个老者捋着胡须开口道:“虎毒不食子,老朽觉得,是世子多虑了。”
唐铭瞥了他一眼:“就算父王如今不会对我动手,但若有能人能够解开那毒药,父王的女人们还是会诞下子嗣来。到时候,父王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动我。本世子,绝不能坐以待毙。”
房中又沉默了良久,最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