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迎她进门呢!”
柴安马鞭轻轻在手心一敲,果断道:“不对!”
“郎君疑心?”
柴安翻身上马,冷笑一声:“我也不知,直觉哪里不对!那个不知死活的,还不知要闯下多大祸呢!”
“那……小的再去查访。”
柴安深深望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四福茶肆:“不,这回我亲自去!”
四福茶肆里,原本宽敞的大堂已被隔为三个开间,中间大,两头小,堆满了木板、刨花和工具。
桌前,寿华正在编写茶点单子,刚写下一条蜜饯李子雪花酥,琼奴端了份茶点过来。
“三娘叫人买来的潘楼茶点,你看这一小碟子,咸的甜的、荤的素的,单是糖渍梅子馅的千层酥就不知费下多少功夫!我自问也是巧手,四时糕点没有做不好的,看了也要臊死了。”
寿华看一眼十分精致的茶果子,抬笔就把雪花酥划去了。
康宁在门后窥到柴安身影,闻声头也不回道:“四样就要十文,南来北往赶早市、通宵做生意的,图个一时新鲜还好,天长日久的,这指肚子大小的点心哪够裹腹的?要我说,就做琼奴拿手的炙蒸饼!将那蒸饼切得一片片的,涂了蜜烤过,又焦又脆,好吃又饱肚!”
琼奴犹豫:“只怕汴京人嫌它粗陋,不上台面的。”
寿华沉吟道:“取材是越廉越好,格调却低不得。不能叫炙蒸饼……削成琼叶片,嚼作雪花声,改叫酥琼叶最应景!三娘,你说是不是?”
隔着茶肆门板的缝隙,康宁目送柴安远去,随口应付道:“是了是了,春来!”
春来凑过去,康宁在她耳畔低语几句,春来噗嗤一笑,连连点头。
“从后门走。”康宁提醒。
春来清脆地应了一声,跑得极快。
寿华又低头写单子,琼奴生怕她眼睛熬坏了,给耗尽的油灯添了点桐油,自己呛得咳嗽两声。
康宁看她一眼:“换了胡麻油吧,那个不呛人。”
琼奴说:“还不知你们的法子见不见效,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康宁咬牙,恨恨道:“说来说去,都是那个讨嫌的坏事,早晚寻个机会,叫他知道知道我的手段,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