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范家收容,总算丝萝有托。见堂上二老慈爱,难免思念亡父寡母,自觉玷辱先祖,羞愧难当,一时忍不住……”
范母大惊失色:“你说什么?你、你你是——”
除了福慧,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范父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道:“原来还有这番缘故,也是可怜,可叹。来人啊!”
范良翰惊得脸色发白,半天不曾反应过来,小厮已取来二十贯钱,送到真娘面前。
真娘抬头:“这是——”
范父和颜悦色地说:“都怪犬子无知,范家不过经商人家,怎敢委屈士人之女为妾,今日之事,委实荒唐!奉上些许川资,权替犬子赎罪。小娘子放心,我即刻遣人送你还乡,好生寻你的母亲去吧!”
范良翰不敢置信:“爹?!”
真娘惊喜万分,连忙拜倒:“范翁大恩,没齿难忘!”
范母被这峰回路转的场面惊呆了。福慧垂下眼睛,掩住了眼底笑意。
柴安快步来到走廊时,正见到王妈妈领着抹泪的真娘出来。
王妈妈口中不住地安慰:“小娘子,阿郎说了送你还乡,绝不会食言的,多好的事儿,快收了眼泪吧!”
柴安陡然站住,目送真娘离去,自言自语道:“坏了!”
范管家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什么坏了?哎,柴郎君!柴郎君!”
柴安向花厅走去,此时范父提着一根棍子,满厅追打范良翰:“区区商门小户,敢纳士大夫之女为妾,你舔了熊心嘬了豹胆了,一朝传扬出去,全族都要受你带累,我还活不活了!”
范母扑上去护着:“翰儿!”
范良翰抱头鼠窜:“娘,救我!”
范父越发气恼,一把推开范母:“上辈子结得什么冤仇,落了个不孝子,不贤妻!好端端的教唆他纳妾,你就是家门不幸的祸首,回头再治你的罪!让开!混账!”又去追打范良翰:“叫你跑!”
“爹爹,孩儿不知道啊,孩儿冤枉!孩儿冤枉啊!”
“不是你先起的色心?!肠子都叫你花花烂了!纳妾,纳妾,叫你纳妾!”
父子二人一个跑,一个追,在花厅里绕起了圈子。
福慧帕子都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