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我出六十!六十五?六十八!”
大家纷纷争抢起来,郦娘子原还有些疑心,见状忙道:“这位郎君,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信誉,本店收了人家定钱,那就不能反口了!这样吧,你要多少银钱,我做主,店里买下就是!”
书生做狠心状:“八十贯,一百贯,这可是天价了!”
那边,廖掌柜从袖子底下隐秘地抖了抖买琴的契约。
郦娘子笑道:“开个价吧!”
三日后。
郦娘子在柜台旁守着,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商量好取琴的客人上门来。
然而,她从日出等到日落,门口客来客往,就是没一个来取琴的。
夜深人静,康宁在房间睡着正香,突然听见一阵恼人的哭声。
她瞬间从床上坐起,披了衣裳起身出去察看。门外,郦娘子坐在走廊上,哭得伤心欲绝。
“娘,您怎么哭了,出什么事儿了?啊?”
漆黑的房间里,烛火一盏盏亮起来,寿华、琼奴都出来了,好德急得光脚就跑出来,乐善拎着鞋追上来:“鞋!鞋!”
寿华说:“娘,您别顾着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万事好商量,您好好说。”
郦娘子嚎啕大哭:“嫁妆!嫁妆啊!”
康宁惊愕:“嫁妆怎么了?”
好德插嘴:“我知道,柜上高价收了一把名琴,娘望眼欲穿地盼了好几日,下了定的客人还是没影儿呢!娘,您怕不是遇上骗子了!”
郦娘子哭得更凶:“可不就是骗子啊!”
康宁试探问道:“您出了多高的价?”
“一、一百——”
乐善惊呼:“什么?!一张琴而已,至多一二十贯,一百贯,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傻的人哪!”
“整整一百八十贯哪!”
众人震惊,好德嘟囔:“那天跟您讨个簪子,一百八十文都舍不得,那可是一百八十贯哪!”
郦娘子哭诉:“廖掌柜的说有人出三百贯,那些烂舌头的也满口好雅物、心头好、价值连城的,我听得是头也晕,眼也花,嘴都不是自个儿的,一张口就敢问价!卖地的钱,开店早使得七七八八,那一百八十贯,可都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