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沉,拧了他一把:“我叫你来调解,没头没脑的,向着谁说话呢!”
范良翰难得硬气,不退不避:“理在谁一方,我就向着谁!表哥情真意切,顽石亦要点头,何况你那三妹,无故毁婚不提,连个面儿都不露啊!此等不情之事,亏你郦家干得出来!”
“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了,凡事不问表哥,倒去理他娘哩,她到底是嫁我表哥,还是做我表姨父!”
福慧气得要命:“混账话!”
柴安望向郦家大门,话是对二娘说的,问的却是门后那个人:“够了!三娘,当真不愿再见我,连一句解释都不屑?”
福慧为难。
范良翰说:“哥哥,事已至此,伤心无益,你便死了这条心,汴京的淑女佳人不知凡几,何愁……”
柴安已换了极冷的语气:“三娘,终是你不信我!”
下一刻,他手中梅枝已重重砸在二人身后门上,又摔落在地,骇了福慧一跳。
柴安深深看了郦家大门一眼,伤心难过之余,更有说不尽的愤懑难堪疲惫,终于不再多言,拂袖而去。
范良翰唯恐福慧发作,连忙追着柴安去了:“表哥!表哥!”
看着两人离去,福慧才对着空气说:“为何这般狠心,竟不肯坦言相告?”
康宁果然从门后出来。
“我把实话讲了,必叫他母子生出嫌隙,再兴波澜。婚姻合二姓之好,她对我家再三侮辱,我终究忍不得!那是苦心抚育他的寡母,出言顶撞得多了,他又怎能不怪?日子久了,再恩深情重的夫妇,终有反目的一日,何苦来呢!”
福慧听了,点了点头:“说的也有理。”
康宁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梅枝,琉璃罩都碎了,红宝石制作的梅花也落了一地。
她低着头,把宝石一颗颗小心收起,对着福慧道:“梅枝是郦家旧物,我便留下了,宝石还要劳烦姐姐,原物奉还。”
福慧望着康宁叹了口气,说:“唉,他是绝不肯收的。可惜了,多好的一桩姻缘!”
康宁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梅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