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杜仰熙手一伸,抱走了一床锦被,直接去对面榻上铺了。
很快,杜仰熙俯下身,吹熄了桌上红烛,看也不看新娘一眼,自顾自地睡去。
寿华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头,陪伴她的唯有一室月光。
晨光熹微,公鸡啼鸣。
面向里侧、和衣而卧的寿华听见身后细微的动静,并未睁开眼睛。
杜仰熙将锦被放回原位,并未多看床上的寿华一眼,略整了整衣冠,便神色自若地开门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寿华睁开了眼。
东厢房里传来嘎吱嘎吱,纺车转动的声音,眼盲的杜母天不亮就在纺纱了。
寿华从春来手里接过茶盏,恭恭敬敬地跪下:“儿媳给阿婆请安。阿婆,请用茶。”
杜母嗯了一声,停下了纺车,接过茶饮下一口,春来赶紧接过去。杜母颤抖的手将寿华搀扶起来,温声道:“好媳妇,我们柴门小户的,不讲究那些个虚礼,快起来吧!”
“是。”
“熙儿一早便收拾行装去了兴国寺,听他说呀,要去赴个什么会——”
大娘柔声道:“阿婆,依着惯例,今科的进士都要在兴国寺的东经藏院赴期集盛会。 ”
“是,是期集所。说是旁人还好,但一甲三状元都要宿在局中,轻易不放他外宿的。这才新婚第二日,委屈你啦,他可向你告过罪了?”
春来在旁一脸愤愤,几欲向杜母告状。寿华轻轻扫了她一眼,春来撅起嘴,满脸不高兴,终究没敢多言。
寿华柔声笑道:“是,官人已交代过了。”
杜母天性严肃,闻言也只是点点头,又低头继续纺纱。寿华说:“阿婆,儿媳来帮您。”
杜母意外:“怎么你也会纺纱吗?”
“媳妇儿愚钝,可以慢慢地学,遇有不懂之处,就请阿婆教我。”
杜母非常高兴,将纺车让出来,寿华在纺车前坐下,照着杜母的模样继续纺纱。
刚开始她的动作十分笨拙,杜母侧耳听着动静,时不时地指点她。
春来很是心急,暗暗摇头。
郦家花厅里,众人围坐,面前一桌菜早放凉了。
啪啪啪,一连三巴掌,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