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半个眼神回应,杜仰熙不禁微微皱眉,心中越发纳罕。
很快,柴安提了范良翰进门,到了花厅门口,一把将他推了进来。
范良翰脚下踉跄一步,跌坐在地,头也不敢抬,嗫嚅着:“丈、丈母。”
康宁惊讶地看向紧随其后的福慧,福慧悄悄向她摇了摇头,康宁连连叹气。
郦娘子腾地一下站起,急了:“你怎么又回来了……唉,范女婿,你也忒不中用了!”
范良翰面露委屈:“丈母,可不能怪我,表哥那马异常神骏,又抄了近道,我才出宣化门就叫他逮住了。”
柴安沉重道:“丈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表弟果真杀了人,就算让他跑到天边去,逃得了一时,还能避得过一世吗?表弟糊涂,你们竟也跟着胡闹起来了!”
杜仰熙面露震惊:“杀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都不敢看他,只有寿华平静道:“此事因我而起,便由我来说吧。那日庙里做了斋醮回来,不妨严贼又来纠缠,累得二位妹妹受惊不浅。二妹夫一时义愤,带人教训了他一顿。想是此人恶报到来,竟至死了。间壁崔氏以此要挟,再三再四索金讨银,娘只得赔钞典物,勉强敷衍过去。今已无钱无物可贿,料是东窗事发不远。这才叫他们收拾细软,暂去江宁府避上一阵。”
杜仰熙不敢置信:“教训?是言语训戒,还是提棒教训?是略施薄惩,还是一通乱棍?”
范良翰结结巴巴:“我……一听人死了,头都昏乱了,我……我也说不清啊!”
杜仰熙瞬间明悟,他又看向郦娘子:“所以你们就放他跑了?”
康宁忙解围道:“大姐夫,事发仓促,此人究竟是醉死的,是跌死的,是家丁失手打杀了,还是作恶多端遭人暗算,谁又理得清。如今死无对证,崔娘子又一味诬赖,难道真叫范姐夫抵命不成,这不是太冤枉了吗。”
杜仰熙道:“冤不冤枉,不是口里言说,须得上了公堂,验过尸身,才好分辨真假。你们这样办,就是私纵人犯,也要一并论罪的!”
福慧急了,忙向寿华求救:“大姐姐,大姐姐!”
寿华安抚地拍了拍福慧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着急。
范良翰万分惊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