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沈慧照一路疾步而行,青石提着灯笼都跟不上。
“大人,方小娘子再三相邀,娘子说、说她代您去了!”
“胡闹!”沈慧照加快了脚步。
沈慧照赶到方玉蝉房间外头,崔妈妈和瑞儿也才“姗姗来迟”。崔妈妈一见沈慧照顿时惊住,张口结舌:“郎君在此,那、那里头是——”
沈慧照一个冷眼飞过去,崔妈妈心里一跳,惶恐地低下头去。
好德一出房门,迎面撞上沈慧照,先是愕然,旋即扫了青石一眼,青石赶紧埋头。
好德轻轻一扶鬓间的步摇,若无其事地行了个礼:“官人,方表妹来得匆忙,我怕她行装不备,受了委屈,选了些上好绸缎、珠翠首饰,连夜给送过来。怎么,官人也是挂心表妹才赶来的?”
沈慧照好气又好笑,故意板着脸:“东西送到了?”
崔妈妈小心翼翼地抬头,揣摩沈慧照的脸色。
好德回答:“送到了。”
“送到了还不回去。”
好德重重对他哼出一声,带着乐善和女使扬长而去。
沈慧照望着她的背影,一时没有出声。
崔妈妈正要试探,沈慧照突然回头,面如寒霜:“崔妈妈,你是表妹的乳母,身负教养规劝之责,表妹年少无知不晓轻重,舅父临终托孤,一定嘱咐过你要好生扶助,你就是这样劝导她的?一个好好的女儿家,竟敢往邪路上引!”
崔妈妈骇了一跳:“郎君,老奴万不敢的!”
匆忙穿戴齐整的方玉蝉心急如焚,奔出来求情:“表哥,崔妈妈是愚钝糊涂,却是全心为我,请表哥念在小妹薄面,多多宽谅。”
沈慧照冷眼看她,一语未发。
崔妈妈使眼色,方玉婵误以为还有机会,忙道:“玉蝉千里来投,非是成心惹嫌,实是继母一再威逼,了无生路。烦请表哥上覆太夫人,我自知蒲柳之姿,福薄命贱,不敢心存妄念。倘若表哥嫌我貌丑无德,只求将我收容,充作庭院洒扫之人也好,不要撵我走。”
她越说越惨,最后泣不成声,几乎是哭倒在沈慧照面前。
沈慧照问:“这么说,你想留在沈家为妾?”
方玉蝉没想到沈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