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盛装打扮的好德一打开房门,沈慧照便站在门口。
好德惊讶:“官人?”
沈慧照微微皱眉:“我等你很久了。”
好德恍然大悟:“还未向官人告罪,今儿我就不去衙门了,药都交给青石了,待官人用药时,热一热就好。”
沈慧照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青石,青石忙道:“大人,四更刚过,药就送来了。您走得急,小的不及禀报。”
好德笑道:“这是要去衙门吧,我送官人。”
二人并肩而行,沈慧照打量过好德,不动声色道:“今儿要出门?”
“昨日我回来,太夫人便提起要为方表妹说亲的事——”
沈慧照马上打断了:“说亲请了媒人便是,未必还要你亲自去相看。”
好德好笑:“自然要方表妹自己相看的,只是她孤身在京,身边没有长辈做主,太夫人虽请了姑母作陪,可这看中看不中的,到底是年轻女郎,怕是羞于启齿。太夫人吩咐,让我也跟去瞧瞧,帮着参谋一二,免误表妹终身。今儿看两个,明儿还有三个,太夫人发下话了,必要替方表妹寻个称心如意的。”
沈慧照心中不悦,面上并不表露,若无其事道:“那就忙你正经事去吧,不必相送了。”
他以为好德还得推脱一下,坚持送到门口,谁知好德笑着行个礼:“官人慢走。”
沈慧照不满地看她一眼,怀着满腹的郁卒,快步离开。
好德望着沈慧照的背影,对燕儿说:“咱们也走吧!”
潘楼阁子里,沈睦、四娘正在陪方玉蝉相亲,年轻郎君一个接一个来行礼,高矮胖瘦应有尽有。
方玉蝉躲在团扇后头,露出一双眼,悄悄望向轮番出场的相亲对象。每相看一个,方玉蝉垂在桌下的另一只手就赶紧向好德摆一摆,好德便给媒人抛眼色,立刻把人打发走。
一天天过去,郎君们流水样的来,方玉蝉始终摇头,好德万分失望。
沈睦原本还悠哉地轻摇团扇,眼见方玉蝉始终相不中,眉头也皱起来了,终于把扇子往桌上一搁,不满意道:“好了!这一连相了七天,每日里少说也看三四个,门第好的才学高的,你都看不中,到底要选个什么样的?快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