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越加清晰。
“姐,我记得你包的饺子在案板上粘住了,我一抓就破,你打我手不要我抓,我就哭,爸说粘住了一抓就破了,你打我手干什么。
姐,那时候,咱家就在父子三个人了对吧?”
江艳胸口剧烈起伏。
“山子,你果然记得这些,我就说你忘不掉的,那时候姐才八岁,和的面太软了,包不住饺子,你还记得什么,你快跟姐说说。”
“小黄刚满月,你抱来给我玩儿,我养父要领我走的时候,我要抱走小黄,可养父说不行,火车上不让带狗子,我一路哭到七百户村里。”
江艳用漏勺轻轻搅锅里饺子,一字一句听江山说小时候的事。
“你小子是为小黄哭?不是因为要离开我和咱爸?”
江山看亲姐一眼,嘻嘻乐呵:“那时候我才三岁嘛,就想抱着小黄跟我玩儿。”
两碟饺子端出来放在饭桌上。
“爸走了的第三天,小黄也死了——赶紧吃饺子,都是给你包的。”
“真的?这么说,它活到七九年了?
江山坐在饭桌旁,拿筷子夹一个饺子吃进嘴里,慢慢嚼,遥远的记忆从脑海深处往上涌现。
“姐,为了买二斤肉,咱俩排队排了一早上,结果还是没买到,你用弹弓打了一只麻雀给我烧着吃。”
“山子,你都记得啊……”
江艳一低头,一颗泪珠子掉桌子上,说话幽怨。
“小黄死后,我开始认真找你,可抱走你的人什么信息都没给我留,爸也不跟我说抱走你的人是谁,在哪里。
我从爸写的记录本里找到江志愿,有他的一张照片,我马上认出来他就是抱走你的人,他是铜都市安泰县人,我要去安泰县找你,没想到你住兰城饭店留下了信息,这才找到你。”
“姐,你亲眼看我屁股,看是不是我小时候那颗痣。”
江山提前提醒江艳,相见的时候希望周围没别人,就是为了让她看自己屁股。
江艳还没说要不要看,江山已经把屁股蛋子露出来给姐姐看。
“行了,我现在还能怀疑不是你么,小时候吃饺子的事,小黄狗的事,烧麻雀的事,难道有别人跑去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