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更低地俯下,直至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地面。
地面的凉意透过肌肤传入心底,让他的思绪更加清醒。
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紧张,说道:“臣罪该万死,但请圣上容臣解释。”
“臣当初上京赶考途中,没日没夜赶路,体力不支,倒在路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幸得一位姑娘路过相救,在她的照料下,身体逐渐康复,当时便想着,待高中之时,娶她为妻。”
“然而,待臣高中返家,还未及感受那份喜悦,便惊闻家中妹妹不幸亡故。”
“父母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场景至今难忘。”
“臣满心愧疚,只想着先处理妹妹的后事,安抚双亲那破碎的心,那些日子,闭门不出,日夜守在父母身边,陪着度过那一段痛苦的时光,也未曾与外界有过多接触。”
“待家中诸事处理完毕,也曾派人四处寻访该女子,可茫茫人海,犹如大海捞针,皆了无音讯。”
“实在不知她已有了身孕,微臣也是昨日刚知晓那女子尚在人间。”
谢淮钦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一丝无奈与自责,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有泪水在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其落下,在这庄严的大殿之上,不能失态。
宋眠静静地听着,脸上的怒意渐渐消减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心中暗自盘索:这谢淮深所言,条理清晰,情真意切,听起来并无虚假之处,与自己得知的情况也大体相符。”
“当初这赐婚之事,本就是自己的执意之举,她似乎也全然是意料之外,况且与那女子又是婚前相识,有情在先。”
“但若此时让其与善祥和离,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皆说我皇家有失偏颇,威严扫地?这皇家的颜面,又该如何维护?
片刻的沉默后,宋眠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威严却少了几分凌厉:
“纵然此事是阴差阳错,你虽无欺君之心,但毕竟还是让皇家颜面尽失。”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呐!将谢淮深带下去,在门口行鞭刑五十,以儆效尤。”
皇帝的话语打破了殿内的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