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些跌打药,走出药铺的时候,辎车上已经没有人。宋勃若无其事地赶着车走了,而就在辎车旁的小巷里,苗若玫正站在墙根的暗影中,脚下还踩着一人。
辎车离开后,街口又来了一辆马车和一个人。两人将苗若玫脚下的人架上马车,苗若玫扫了眼四周,也跟着钻进了马车厢。
马车朝着坊门驶去,车厢里坐着张矩、苗若玫和陈九,底板上还躺着方才偷袭苗若玫的人。陈九扯下此人蒙面的深紫色帔帛,顿时瞪大了眼,端视片刻后道:“这……这人是采花贼冯永,我在海捕文书上见过。冯永奸淫妇人十八人,最近一次犯案是半年前,就在辰溪县,苦主是滕家娘子,冯永犯案后还抢走了苦主的帔帛,帔帛为蔷薇纹深紫……”
苗若玫看着冯永蒙面的蔷薇纹深紫色帔帛,再忍不住,没等陈九说完,抬脚猛踩冯永面门,嘴里暗叫“淫贼”,一连叫了三声、踩了三脚,张矩才出手制止。
苗若玫下脚够狠,冯永的鼻梁被踩断、眼眶也被踩塌。张矩看着这张因扭曲而狰狞的脸,道:“公然窝藏人犯,想不到我大唐的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法外之地。”
马车回到辰州府,牛二和陈九将冯永押进大牢,张矩连夜突审,冯永对奸淫妇人之罪供认不讳。他半年前在辰溪县犯案后逃进了恶人巷,在一个叫作「屠狗」的太保手下做活,干的都是些力夫的活儿,比如接送丹砂,他平日也只能在寸巷走动,送丹砂也只是送到巷口,交给其他「太保」。偷越巷界者死,未经准允私离恶人巷也要断一指。寸巷里有宿房、食肆、赌馆,唯独没有私窠子,他见到苗若玫后,实在是欲火难耐才偷偷溜出来。据他所知,他至少要在「屠狗」手下干两年苦力,得到「屠狗」保荐后才能离开寸巷,恶人巷其他的事他一无所知。
张矩离开州府大牢已近卯时,州府里已忙碌起来。长史梅昌述和司法参军常荞山得知张矩缉拿冯永下狱,正赶来地牢。
梅昌述一见张矩,叉手施礼道:“听说使君亲自缉拿淫贼冯永,真是令人钦佩。”
常荞山脸上更是惊骇不安,“张使君,据属下所知,冯永藏在……”
梅昌述不等他说完,厉声道:“常参军还不去审人犯,站在这里等什么?”
常荞山闻言,知道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