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里打转,却被他强行忍住,不让其落下。
他的嘴唇毫无血色,微微张开又合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满心的愧疚哽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几声干涩而沙哑的叹息。脸颊的肌肉紧绷着,下颌的线条也因用力咬牙而显得格外生硬,胡茬也在不经意间冒了出来,显得有些邋遢和狼狈,与平日里那整洁利落的形象截然不同。
黑袍人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肩膀微微耷拉着,身体也有些佝偻,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手指不自觉地蜷缩着,偶尔还会因为内心的痛苦而猛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肉里,他却浑然不觉。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懊悔而变得凝重压抑起来,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他内心深深的自责与痛苦,犹如置身于一场无形的暴风雨之中,无法自拔。
黑袍人小心翼翼地拿起药瓶,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愧疚,仿佛眼前这些伤痕是刻在他自己心上一般。他缓缓在郭若云身边坐下,声音低沉而沙哑:“郭若云,我会尽量轻一些,若是弄疼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郭若云紧咬下唇,轻轻点了点头,身子却不自觉地微微紧绷起来。黑袍人用棉签蘸取了药膏,先是轻柔地凑近郭若云脖颈处那道被掐出的红印,他的动作极为谨慎,棉签只是轻轻地触碰着那受伤的肌肤,缓缓涂抹着药膏,嘴里还不时轻声问道:“这样疼吗?” 郭若云摇了摇头,眼神却有些闪躲,不敢直视黑袍人。
接着,黑袍人将目光移向郭若云手臂上那些被撕扯衣服时划伤的痕迹,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轻轻地握住郭若云的手臂,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她,一点点地将药膏涂抹在那些伤口上。每涂一下,他的心就揪紧一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都怪我,是我不好。”
郭若云看着黑袍人这般认真又自责的模样,心中的委屈和害怕渐渐消散了一些,轻声说道:“黑袍,这不怪你,梦魇里发生了什么?” 黑袍人却只是摇了摇头,继续专注地为她上药,眼神中的懊悔丝毫未减。
当涂到郭若云肩膀处一道较深的伤口时,尽管黑袍人已经极力控制力度,但郭若云还是忍不住轻轻 “嘶” 了一声。黑袍人立刻停了下来,满脸的紧张与担忧:“是不是很疼?我再轻点。” 郭若云勉强挤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