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情绪很大,”何夫人说,“老何和我都劝过她别仲裁,但劝不住。”
何领导表情难过:“我现在实话相告,小雪是我的亲女儿,是我和前妻生的,她姓的是她母亲的姓……”
张瑰丽瞪着眼,怔了半晌:“您当时咋不告诉我?”
“怕你给特殊照顾,”何领导说,“不利孩子成长。多年来,小雪总对我有不好的看法,认为我抛弃了她娘俩,在她成长中付出得少。那时她们都在农村。”
“这几年小雪懂事多了,”何夫人说,“逢年过节还来看她爸,对我很尊重。”
“儿大不由爷啊!”何领导无奈地摊手,“不知道你儿子是不是啥事都听你的,反正我说女儿一句,她有三句话等着我。”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现任妻子,又说:“我确实对女儿有愧疚,尤其没让她上一所好大学,我有责任。所以也不敢对她发太大脾气。这孩子很执拗,说重了敢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所以,”何夫人说,“你们别难为老何了,就通过仲裁委解决吧。我看过小雪的仲裁申请了,她要求近9万元的赔偿,是有法律依据的。”
女老板惊愕地瞪大了眼,和她姐及刘婀又面面相觑。
何领导指着老伴说:“她退休前在市工会的维权部工作,相关法律条文是懂的。”
“工会干部?”张艳丽惊讶地看着何夫人,心想她一掺和,靳雪要求赔偿的劲会更大了。
“我急于见你,要说三点。”何领导说:
“第一,要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小雪本职是做人力资源的,太熟悉《劳动法》等法律法规了,打赢这场官司的概率很高。本来仲裁委每年不管受理多少案件,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员工赢。你们要特别小心今年和去年离职的员工效仿小雪。
听说今年元月至五月上半月,贵公司就有150多名员工离职,去年离职的更多,加起来五六百人。假如都去仲裁,那你们可赔惨了。”
“就这,”何夫人补充,“还不包括现有在职员工去仲裁。依据《劳动合同法》,凡不给员工签订劳动合同,员工辞职可以不经公司批准。这就是说,不排除他们也可能去仲裁。”
“是吗?”女老板着实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