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个月没和嘉萝说过话了。
原以为两人能顺顺利利结为夫妻,没想到临了了还是出了事。
听荷院里里外外挂满红绸子,就连嘉萝的卧房也不例外。
收到嘉萝昏倒的消息,疾速赶来的沈长宴看着卧房里满目的红,脑海中不受控制想到了前几次嘉萝满身是血的画面。
他扯掉在眼前晃荡的红绸,将绸缎狠狠摔在地上,踉跄着走到床榻边。
嘉萝紧紧闭着眼,无知无觉躺在床上。
胸膛处的起伏微不可察,好似随时都会消失。
“阿萝。”沈长宴连声音都不敢放大,生怕吵到她,把吊着她的那口气吓散。
知道嘉萝不可能给他回应,沈长宴不再执着于唤醒嘉萝,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秦大夫。
“跪着做什么,把她救醒啊!”
秦大夫打着哆嗦,看到沈长宴眼底遍布的血丝后,吓得垂下头。
“侯爷,不是老妇不想救。姨娘眼下的情况,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你说什么?”沈长宴目眦欲裂,控制不住抬高声音。
秦大夫恨不得现在就昏过去,可她不敢,她怕自己昏倒后被沈长宴五马分尸,曝尸荒野。
“按姨娘原先的脉相看,只要落了孩子,便能保住性命。可短短半月,姨娘的脏腑器官竟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败,以致无力回天。”
“什么叫短短半月,半个月不够你发现她的病症吗?”沈长宴真恨不得一剑捅死这庸医。
秦大夫听出他话里的杀意,以首叩地,“半月前姨娘拒绝让老妇为她请平安脉,老妇事后问过您的意思,您当时说由着姨娘的意思,不必老妇再去请脉。”
“且姨娘这种情况,必定日日饱受器官衰竭的痛苦,可姨娘却不动声色”
“姨娘有心隐瞒,外人实在很难清楚她的身体情况。”
沈长宴眼前发黑,身上一丝力气也无,狼狈地跌跪在地上,眼底的血丝越发浓重,好似真的要滴出血来。
他呵呵笑了两声,像破风箱发出的声音,瘆人得紧。
“你的意思是她明知身体有恙,却瞒着不让我发现?”
秦大夫一句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