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筷子脱落,掉到地上,清脆的声响重重敲在每个人心头。
“我不想听你说话。”嘉萝抬头看他,声音略带哽咽。
沈长宴知道她定是猜出了他想说什么,她一直都很聪明。
“阿萝,你的身体不能再拖了。”他看着嘉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那双美丽的眼睛流出泪,同样润湿了他的眸。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食言。”他听到她如是说。
沈长宴点头,“你就当我是个小人,是我卑劣,说话不算话。”
他以为嘉萝还会哭求,没想到她竟然意外的冷静,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用近乎仇恨的目光盯着他。
是了,从他进来,她就猜出他的来意。
或许在她心里,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他,也不曾对他放下戒备。
那日的事,像一把利剑,横亘在两人心头,让他们的心无法靠近。
沈长宴头一回知道,原来眼神也能杀人,被嘉萝这样看着,他的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连骨缝都透着疼。
“不要恨我。”他哀求道。
“你要杀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恨你。”
“你是侯爷,我反抗不了你。”
“如你所愿,我会乖乖喝下落子汤。”
“但必须你亲自喂给我。”
“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不想要他,总该亲自送他一程吧。”
嘉萝冷笑着开口,又在沈长宴心头狠狠插了几刀。
他想开口解释,但他知道嘉萝不会相信他了。
正如她所言,侯府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可以找人监视她,也可以半软禁她,那么让大夫们说几句谎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问题的症结从来不在于他解不解释,而在于嘉萝根本不信他。
是他,弄丢了嘉萝对他的信任,把他们逼到如今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