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华琰声音温柔,“不然阿萝给我讲讲你入宫后的事。”
嘉萝沉吟片刻,开口:“我一进宫,便入了教坊司。一开始,我们这些年纪小的新进宫的,还不够格给贵人们表演,整日练习基本功,若合格,便能留下来,若不合格,便会被打发到旁的地方做事。”
“教坊司的生活虽然严苛,好歹能习字练舞,不必做伺候人的活计,我便卯足了劲儿想留下来。本以为这辈子最好的归宿或是成为教坊司里的教习姑姑,或是出宫置办一套宅院,颐养天年。”
“这两条路对于教坊司出身的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我做梦都没想到,那一日会偶遇琰郎,成为琰郎你的人。”
听到嘉萝最后一句话,封华琰心跳猛然加快——他们的相遇并非因为偶然,亦不是天意,全然是他得算计。
他声音微沉,岔开这个话题,“轮到我说了。”
眼见嘉萝并未执着于方才的话题,封华琰暗自松了口气,继续道:“父皇有很多皇子、公主,我非嫡非长,母妃也不受宠,在宫中受了很多年冷落。”
“内务府时常克扣予我的份例。一直到开蒙读书,我才在书房见到先帝。可先帝连我是他第几个儿子都记不得,我站在书房,看他将三皇兄抱在膝上,心里很羡慕。”
“好在我读书努力,虽然开蒙玩,功课却比几位皇兄做得更好。先帝慢慢将我看入眼中。可三皇兄却看不惯我,带领着其他皇兄排挤我,甚至在冬日将我推入河中。”
“三皇兄是贵妃之子,母族显赫,我难与之抗衡,从此不敢在课业上拔尖,先帝便也忘了我。”
“得宠后失宠和从未得过宠,差别很大,宫人们以为我再无指望,越发不将我看在眼中。”
封华琰感觉到嘉萝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不由轻笑,“都过去了,我并不在意。”
“三皇兄推我入河,自己最后却溺死在河中。不止他,还有几位欺负过我的皇兄,也都不幸殒命。那段时间,宫里着实死了太多人。”封华琰嘴角勾起讽刺的笑,“阿萝,我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如今也要连累你与我同行了。”
“我不怕,只要能和琰郎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嘉萝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