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门贵女,她们生活奢靡,自诩清高,向来看不起贪财之人。这个余晚烟倒是不一样,真性情,有点意思。
不过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出来,只在心底思量着,等到了徐州,就多赏赐她一些钱财。
余晚烟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拿着衣服绕到屏风后。
刚解开腰带,她犹豫了下,悄悄探出一个脑袋。
谢重渊坐在桌边,侧对着屏风,只需转头就能看到她。
余晚烟清清嗓子,开口:“你,能不能先出去,在外面等?我保证很快就好。”
谢重渊头都没转一下,平静地给自己倒茶,“你不担心王嗣元偷偷溜进来?”
“他……”余晚烟无法反驳,叹气,在心里狠狠骂了两句后,小声恳求道:“那,你别走远?就在门口等着?”
“在他们眼里,我们现在是夫妻关系。”
谢重渊的意思是,在门口等着,会惹人怀疑。不是夫妻,却扮作夫妻,那肯定有鬼。
余晚烟急了,抓紧衣服,“那……那……”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沐浴的时候,屋里还坐着一个陌生男子,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你,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谢重渊换了个位置,背对着余晚烟,悠哉地喝起了茶。
话虽然说的没那么好听,却让余晚烟稍微放下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担忧。
她凶巴巴地命令着:“那你就坐在那个位置,不许动,不许起身,不许回头,不许偷看!要是被我发现你有小动作,我饶不了你。”
谢重渊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淡淡说道,“说了,我对你没兴趣。还有,今日之事,包括这一路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会说出去。”
余晚烟心安了些,重新缩回屏风后面。
她取下发簪,发簪的一端尖尖的,是一把利器,一把可以用来伤人的利器。
余晚烟将它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必要时,能自保。
在踏入浴桶前,她又不放心地探头看了眼,见谢重渊依旧规规矩矩地坐着,这才缩回去沐浴。
热气腾腾的水裹住了身体,连日的疲惫随着张开的毛孔倾泻出去,余晚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