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多拿三成。\"
暮色染红飞檐时,相府大管家正将算筹摔在苏婉脚下。\"拿祖产填窟窿?
除非老奴死了!\"他枯槁的手拍得祠堂供案震颤,\"当年你娘偷运府里药材救瘟疫,被活活打死在雪地里\"
\"所以今日我才跪着求您。\"苏婉突然重重叩首,金镶玉禁步撞碎青砖,\"江南道三十八县等着救命粮,正如那年等着救命的伤寒病人。\"她举起母亲灵牌后的旧账册,霉斑间隐约可见\"泰昌二年冬\"的字迹,\"您猜当年克扣药材钱的中人,如今在谁府上做清客?\"
烛火爆了个灯花,老管家浑浊的眼里滚下泪来。
他颤抖着摸出贴身五十年的库房鱼符,符上缠着的竟是半截发霉药草:\"明日卯时,相府地窖的二十万两雪花银会变成赈灾粮。\"苍老声音突然压低,\"但我要那清客的舌头泡在端午雄黄酒里。\"
当戌时的更鼓漫过王府高墙,银库前的青石地已摞满缠红绸的檀木箱。
小顺子雀跃着点数,赵师爷的算珠声第一次透着轻快。\"盐商捐的五万两到了!\"廊下突然传来欢呼,林恒却伸手接住檐角坠落的雨滴。
\"漕帮刚传来消息。\"他背在身后的剑穗缠着苏婉一缕断发,\"今夜过闸的私盐船队里混着三艘官船。\"雨丝掠过他勾起的唇角,\"你猜押船的锦衣卫看到梅花金叶,会不会以为是东厂的人马?\"
苏婉倚着银库铜门轻笑,掌心血痕蹭在门环兽首上:\"那得看司礼监的批红和内阁的票拟,哪个更怕江南的万民伞。\"她忽将染血的帕子抛向雨幕,\"就像林侍卫的剑,出鞘时为杀人,归鞘时为\"
惊雷炸响吞没尾音,林恒接住帕子的手背青筋暴起。
雨帘那头传来小顺子清亮的报数声,混着赵师爷拨弄银锭的脆响,却盖不住他胸腔里轰鸣的心跳。
苏婉转身时禁步佩环叮咚,掠过他剑柄的流苏穗子缠住半缕沉香。
(本章完)银锭相击的脆响漫过垂花门时,檐角铜铃正撞碎满庭月光。
苏婉俯身去拾滚落台阶的碎银,林恒的剑鞘却先一步抵住她指尖。
玄铁寒意沁入肌理的刹那,他掌心温度忽然覆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