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书高声道:&34;王府征用民生物资,承运者赏金千两加御赐匾额!&34;她袖口漏出的黍米被风卷着飘向永昌镖局的马车,车辕上未擦净的桐油痕迹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
子时的梆子声惊飞了相府屋檐的寒鸦。
赵镖头攥着被冷汗浸透的信纸瘫坐在马厩草料堆上,信纸上北狄文字像毒蛇盘踞。
墙外传来车轮碾过薄冰的脆响,永昌镖局的镖旗在月色中招展如胜利的旌旗,旗角扫过他藏在稻草下的玄铁令牌——那令牌边缘沾着与林恒令牌相同的鱼腥草汁液。
寅时刚过,永昌镖局的车轮声碾碎了赵镖头最后一丝侥幸。
他攥着沾满汗水的玄铁令牌冲出马厩,却见苏婉的素色斗篷正在仓廪前映着月光,仿佛早已算准他会折返。
&34;苏姑娘开恩!&34;赵镖头扑跪在结霜的青砖上,箭袖沾着马粪,&34;那些黍米&34;
&34;是给北狄人的军粮?&34;苏婉用银簪挑起令牌边缘的鱼腥草碎叶,簪尖在令牌刻痕处稍作停顿——那里有道与林恒令牌如出一辙的月牙状凹痕。
赵镖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中掉出半截染血的羊皮卷。
苏婉用绣鞋尖挑起卷轴,北狄文字间夹着通州渡口的舆图,赭红色河泥印迹与屏风后的玄色衣角完全吻合。
&34;申时前运完二十车货。&34;苏婉将羊皮卷抛进炭盆,火舌瞬间吞噬了&34;腊月廿三突袭&34;的字样,&34;再把你和漕运司往来的账本交给东城当铺的瘸腿掌柜。&34;
林恒的玄色大氅出现在垂花门时,最后一辆镖车正驶出城门。
他解下佩剑搁在石桌上,剑鞘残留着与玄铁令牌相同的鱼腥草气息。
苏婉伸手触碰他衣襟下的旧伤,那道三寸长的刀疤与赵镖头手上的弯刀伤痕竟是同一走向。
&34;你早知他与北狄勾结?&34;林恒突然收紧臂弯,苏婉发间的暹罗香料味混着他袖口的硝石气息。
檐角冰凌坠地的脆响中,她听见对方胸腔传来不寻常的震动——就像那夜偷听到兵部急报时,传令兵狂奔的心跳。
卯时梆子敲到第三声,林恒松开她时,掌心多了枚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