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声响引得众人侧目,&34;那些贴着户部封条的樟木箱,内壁却刷着工部特制的桐油。&34;
屏风后传来杯盏碎裂声。
工部尚书夫人脸色煞白,她兄长正是漕运总督。
方才还簇拥着赵氏的贵妇们悄然挪动绣墩,有人开始打量苏婉发间那支嵌着前朝玉玺碎片的金簪。
宴散时,顾老夫人亲自将苏婉送至垂花门。
描金宫灯映着青石板上未干的水渍,苏婉望着墙角那辆突然撤走的玄色马车,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那是林恒安插在户部的暗桩。
朱雀大街飘起上元节第一盏孔明灯时,相府角门陆续来了几位戴帷帽的访客。
他们马车上的家徽在夜色中明明灭灭,有户部的貔貅纹,也有工部的云雷纹,最后那辆马车轮毂上沾着御药房才有的龙涎香灰。
廊下铜铃叮当响了三声,苏婉将最后一本账簿合拢时,窗棂外已积了层薄雪。
青瓷瓶里插着刑部尚书夫人送来的红梅,花瓣上还凝着晨露——这是今冬第三批主动登门的贵眷。
&34;姑娘,工部送来十车金丝楠木。&34;丫鬟拂开珠帘,呵出的白气在琉璃灯下晕开,&34;说是给相爷修缮宗祠用。&34;苏婉指尖掠过案头那叠拜帖,最上面那张印着御药房朱砂戳记。
半月前这些家族还在观望,如今连皇商陈家的马车都候在侧门。
她拢了拢狐裘踏入中庭,正撞见林恒立在庑廊转角。
玄色大氅边缘沾着未化的雪粒,他手中握着卷泛黄河道图,目光却凝在苏婉发间那支金簪上。
檐角冰锥坠落的脆响里,两人隔着三丈青石板路静立,直到小厮捧着礼单跑来打破寂静。
&34;漕运新制的通关文牒。&34;林恒将图纸递过来时,袖间龙涎香混着墨香,&34;户部今晨盖的官印。&34;他指尖在&34;特准相府商船通行&34;那行朱批上顿了顿,鎏金护甲划过纸面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苏婉突然想起那夜撤走的玄色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与此刻心跳莫名重合。
暮色染红西窗时,苏婉独自登上藏书楼。
楠木架间浮动着经年累月的沉水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