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切按实际出发,即便今生今世做不到现代文明的那种程度,那做到盛世大唐那样也行啊。
慢慢来,一切都慢慢来。事物总是螺旋上升的,谁也别妄想急于求成。
李承泽注视她良久,总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就不懂她了:“镜杨,可以再跟我聊聊么?”
陶镜杨懵住:“什么?”
“就你刚才说的那些「治国之策」,我想听听其背后的根源。”
她笑,“哪有什么根源啊我只是希望这全天下的黎民百姓,都能过上幸福日子而已。”
李承泽哑然:“就这么简单?”
陶镜杨摇摇头,轻轻叹气:“不,这很难。承泽,就拿此刻最「平常」之事来说,有多少人是「居无定所」的?”
“户部粗略估计,大约有”
陶镜杨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论多少,哪怕就只有1人,他此时遭受的也是颠沛流离之苦。
没日没夜的赶路、炎热的天气或是无处躲避的瓢泼大雨。
也许他会亲眼见到饿死的亲眷、亲手送走自己的爱人;
也许他会饿死在找「活路」的半路上,但即使他到了城门外,他也不一定有活路。”
轰隆隆————
似是为了应景,老天竟然下起了雨。
雷声阵阵,不知砸在了大地的何处。
豆大的雨滴冲破沉沉的阴霾,奋力洗刷着世间的灰雾。
两人心照不宣的停止了言语,静静的聆听着喧喧雨声。
“镜杨。”李承泽捏了捏陶镜杨胳膊。
“嗯?”
“你说,下这一场雨,会死多少蚂蚁。”他望着窗外,似乎是在想什么。
“茫茫天地,人人都是蚂蚁,你也是,我也是。”陶镜杨的肩膀挨着他的肩膀,像两棵枝叶生长在了一起的树木。
“我不想做蝼蚁。”他昂着头思索,“我不想,所以别人也不会想。”
陶镜杨哑然一笑:“所以呢?”
李承泽沉思片刻,道,“或许,我曾经所学的,也不一定是对的。”
“承泽,我觉得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一切,都只是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