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张母的咳嗽声在狭小昏暗的屋内回荡,每一声都像是破旧风箱不堪重负的嘶吼,伴随着急促的喘息,仿佛要将体内最后一丝生机都咳出来。
她佝偻着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口中不断咳出星星点点的鲜血,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刺目。
那原本饱经沧桑却透着坚韧的脸,此刻如同一截即将燃尽的蜡烛,苍白且毫无生气,深陷的眼窝里,绝望的神色如深渊般浓重。
“娘!您怎么样了!”
张志勇端着粗瓷碗,里面是他用仅存的一点米熬成的稀粥,尽管自身病痛如影随形,每挪动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担压身,但他仍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心急如焚地冲向母亲的房间。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担忧,仿佛在拼命抓住母亲即将消逝的生命。
“志勇,别过来,大夫说这病传染厉害。”
张母竭尽全力喊道,声音沙哑破碎,像被狂风肆虐的残叶,在空气中颤抖着,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在自己与儿子之间筑起一道安全的屏障。
“娘!我也得了那病,不信您看,咳咳咳……”
张志勇一手端着碗,一手猛地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震碎,随后缓缓张开手,掌心的血渍在昏暗的屋内显得触目惊心。
“那也不行,俺比你严重,不能让你再加重!”
张母艰难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仿佛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守护儿子。
“娘,可您总得吃点呀。”
张志勇的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哀求,他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身体,心如刀绞。
“你放在门口,找根棍子推过来。咳咳咳……”
张母有气无力地说着,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身体像狂风中的落叶般颤抖,几乎要从床上滚落。
张志勇无奈,只能依照母亲的办法,颤抖着双手找来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将粥碗推向母亲的床边。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痛苦,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如同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