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桌沿,照见“盛怀安”三个字的批注遒劲如松。
……
医院行政楼三层走廊,楚瀚抬手看了眼精工表,13点27分。
他特意比约定时间早到三分钟,深灰色公务夹克第二颗纽扣随着脚步在日光里忽明忽暗。
“涂医生,叨扰了。”他叩响虚掩的门框,在得到许可后侧身进屋,始终保持着门把手在视线范围内的站位。
涂腾抬头时看见的首先是双熨烫出锐利折痕的西装裤,接着是悬在空中的蓝黑色证件。
对方用两指夹着工作证向前平推,恰好让信息页停留在安全距离。
“办公厅楚瀚。”他收回证件时腕部有个轻巧的翻转动作,金属国徽章便妥帖地隐入内袋阴影。
“您好。”
涂腾刚要起身就被温热的掌心按回座椅,那力道像经过精密测算的血压仪气囊,既显郑重又不至压迫。
楚瀚在对方愣神间递过一本《急诊医学前沿》。
“谢谢。”涂腾犹豫着伸手接过。
面对权力阴影的量子纠缠,这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他不自觉紧张起来。
对方是何来意他心里清楚,如若不是安姩,他可能这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个阶级的人。
面对霍司律时他从未有过任何情绪波动。
可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