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予以安慰:“别太沮丧,都会过去的。”
沈涛凝望我的眼睛,笑意突然加深:“对,都会过去的。”
他高深中略带阴森的注视,直击我的心脏,令我有些不寒而栗。
他的都会过去,大概是指踩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吧。
等沈涛去酒窖取酒,那种被盯梢的窒息感,才退却一些。
面好后,叶青帮忙把面端出去,我去卧室叫卢晓晓和张兰芬。
两个人都表示不想吃,在我劝告吃饱才能有精力照顾耀耀时,张兰芬沉默一瞬,到底动身去了餐厅。
卢晓晓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吃饱了,也不一定有照顾耀耀的机会,医生说他颅内二次感染,不介意再做手术,只能用药物保守治疗。”
卢晓晓这番担忧之词,是作为一名母亲的真情流露,说话时,还有眼泪滚出来。
我没有戳破,直说:“可能会有奇迹的。”
卢晓晓沉默几秒后,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一把擦掉脸上的泪花,然后扭头看着我:“林音,我有点搞不懂,到底是我太多情,还是你太冷漠,你老公的弟弟病危,你冷静得像没有这回事儿,我却总是一想到他可能撑不过去,就会泪流满面。”
其实卢晓晓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不过是想用倒打一耙的方式,来掩盖她情绪的失常失控。
她要演,我奉陪,我浅浅一笑:“是啊,和你比,我好像确实冷静得可怕。可能是我有公司要管,也可能是我父母去世时,我意识到人生的无常,纵使把眼睛哭瞎,要离开的人也回不来,所以我已经把生死看得比较淡。”
卢晓晓好似很不满意我的回答,冷哼一声:“你好像确实亲缘浅薄,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都死绝了。不像我,不仅爸妈健在,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八十多岁,都还健康得很。”
越是关系亲密的人,越知道戳你的哪根肺管子会更痛。
卢晓晓这番话,狠狠地扎到了我的心脏,令我一度失控。
在即将崩溃的时候,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们在传统意义上来说是死了,但在我心里,他他们还一直活着。”
卢晓晓毫不客气的讥笑:“你这是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