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坐直了身子,然后不紧不慢地召来一旁的教习执事,懒洋洋地说道:
“本座今日有些乏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原本缠绕在宁妧身上的红绸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
突然松开了她,然后如同一根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在鎏金鹤嘴香炉的边缘,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那香炉中的紫檀灰都扬起了一缕,在空中缓缓飘散。
重游看着那缕紫檀灰,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他慢悠悠地说道:
“你们就……跪着回话罢。”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的威严却让人无法忽视。
那教习执事闻言,浑身一颤,连忙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道:
“是,宗主。”
重游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宁妧身上。
他伸出手,轻轻挑起了少女的一撮头发,放在指尖把玩着,眼中的戏谑之意愈发明显。
“本座新收的小奴,你带下去好生调教。”
话音未落,宁妧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身不由己地随着红绸一同卷到了执事身前。
那女执事年纪颇大,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但她的眼神却依然锐利。
她恭恭敬敬地应道:“是,宗主,属下一定会好生教导她的。”
说罢,侍女便领着宁妧,跟在执事身后缓缓退下。
待几人离去后,那男人方才将目光收回来。
重游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宛如玉雕一般,此刻正轻轻地搭在鎏金扶手上。
随着他支颌的动作,腕间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寂静的空间增添一丝生气。
九重锦缎堆叠而成的宽袖顺着他的手臂滑落,露出了小臂上一串殷红如血的合欢花刺青。
那花瓣的末端,竟生长着细密的金线,随着灵力的流转,这些金线若隐若现,时而明亮,时而黯淡。
重游的薄唇轻启,缓缓衔住白玉酒盏的边缘。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下颌流淌而下,经过那滚动的喉结,最终消失在他的衣襟之中。
“原来,承欢……便是我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