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真正的,名为大典太光世的刀剑不一样,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祛病消灾的灵刀。”
大典太光世忽然的,在一边自地面那具被钉死的,肤色铁青的人形上拔出自己的本体刀,一边伸出左手,攥住正挥着武器,朝自己袭来的人形的脑袋时,自喉中,吐出了低语,“我比谁都清楚……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完全的秽物……”
那只猩红的眼瞳于是暗沉了下来,又有深黑的线缕,自原本纯白的巩膜深处穿行出来,如同一张细密的蛛网,将那猩红的虹膜网罗其中。
但因为大典太光世微垂着眼帘的缘故,那可怖的模样却也只被那肤色铁青,眼珠纯白的挣动人形所窥见,而未被那因波纹覆盖于身的虚化外衣,故被迫滞立在原地的他者,又或是那悬浮在半空的直播球所望见。
甚至于,那自大典太光世喉中所吐出的低语,都是在并未张阖唇瓣的前提下形成的,仅有大典太光世自己可闻的喁喁私语。
“我是个没用的东西,明明是因为想要守护阿槐,想要他得到幸福,这样的执念……这样的愿望和因缘,才诞生于世的,但结果,却根本派不上半点用场。”
手甲尖锐的末端,于是随着大典太光世好似自言自语一样的行为,开始嵌进了那本来险些被直接捏碎,却因为大典太光世不知缘何收敛了几分力气,于是只是在令人牙酸的响动里,发生了些形变的,嘶叫着,挣扎着的人形的头部。
陈腐的黑血,于是开始顺着破裂的皮肉向外溢出,却在即将渗进甲片的缝隙前,被骤然爆发了一瞬的青紫雷光,连带着那颗头颅一起,俱都化作了焦炭的模样。
随后被大典太光世攥着还未完全碳化,却也已经有些酥脆的颅骨,带动整具还在神经性抽搐的躯壳,砸向了乍看上去空无一物,但在大典太光世半垂的眼帘下,那只确实产生了异变的眼瞳中,却清晰捕捉到了另一肤色铁青身影的位置去。
“我,我们,从始至终都只是些失败者的累和,作为信徒却损害了信仰的神只,作为亲友却要他以血肉来供养,而作为同伴,却又让他独自扛下诸般偏见与苦楚……”
大典太光世如此说着,却仍是半垂着眼帘的模样,看上去丝毫没有抬眼去观察外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