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稿上绽开凄艳的花。这袭缀满银杏叶刺绣的嫁衣,是她用确诊前最后半个月赶制的。布料上还沾着那天咳出的血,像极了她第一次遇见顾沉时,他翻墙替她捡风筝被蔷薇刺破的手心。
\"你这病是从娘胎带的。\"医生翻着泛黄的病历突然抬头,\"你母亲当年产后大出血,就是为了保你。\"苏夏突然疯了一样冲进暴雨,母亲墓前荒草没膝。她徒手扒开青苔覆盖的砖缝,铁盒里泛黄的信笺被雨水泡得字迹模糊:\"妈妈早知道苏灵是私生女,可若揭穿,你爸会把我们赶出去\"
雷声碾过天际时,她终于拨通顾沉的电话。苏灵甜腻的喘息混着衣料摩擦声传来:\"顾沉哥在洗澡呢。\"她死死咬住手腕,直到血腥味在口腔漫开。当年苏灵把哮喘药换成维生素时也这么笑着:\"野种就该和你那短命妈一样消失。\"
最后一次化疗那天,护工推着轮椅经过产科病房。年轻丈夫正将新生儿贴在妻子汗湿的额头,阳光穿过他们交握的指缝,像极了顾沉教她弹琴时从琴键流淌的金色河流。她下意识去摸无名指,却只触到留置针冰凉的胶管。
银杏叶铺满长街时,苏夏已经看不清手机屏幕。通讯录里\"哥哥\"的号码十五年未曾变过,她听着忙音轻声哼起母亲教的童谣。阁楼漏雨声与仪器的滴答渐渐重叠,恍惚间有人掀开她蒙头的被子:\"夏夏别怕,哥哥给你带了草莓蛋糕\"
顾沉踹开房门时,婚纱设计稿正被穿堂风卷向窗外。苏夏蜷缩在银杏图案的羊毛毯里,手边散落着未寄出的信:\"其实那天我看到苏灵往你酒里放东西,可我不敢说,怕连最后三个月都留不住\"项链嵌入她凹陷的锁骨,落叶般的身体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里。
殡仪馆外,苏辰一拳砸在顾沉脸上。泛黄的日记本摊开在雨水中:\"灵灵今天又发病了,爸爸说只要我承认当年是故意推她摔下树,就把妈妈锁在阁楼的哮喘药还给我\"最后一页夹着孕检单,日期是五年前他们分手的第二天。
深秋的银杏大道上,顾沉握着褪色的婚戒走进暮色。枝头最后一片金叶坠落的瞬间,他仿佛看见十八岁的苏夏踮脚将落叶别在他鬓边,眼底落满星光:\"等我们老了,就在银杏树下开间蛋糕店好不好?\"
风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