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月把烟花棒塞进他手里说:\"等我们结婚那天,要放整夜的烟火。\"后来他每次应酬都会带着打火机,却再没点燃过任何火光。
江浸月在icu醒来时,窗外正在下雨。床头摆着干枯的玫瑰,花瓣间夹着张字条:\"等我谈完项目就回来。\"她摸索着按下呼叫铃,护士说有位先生守了整夜,今早接了个电话匆匆走了。
三天后沈宴西在拍卖会上举牌时,助理欲言又止地递来手机。热搜第一是美术馆火灾,配图里消防员抱出的画架上,焦黑的画布残留着半朵玫瑰。那是江浸月准备参加双年展的作品,右下角隐约可见\"syx\"的烫金签名。
他想起上周路过画室,江浸月正踮脚够高处的颜料。阳光穿过她薄如蝉翼的病号服,锁骨下的玫瑰纹身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当时他说了句\"真丑\",却在她转身时仓皇掐灭烟头——医生说过她的肺经不起烟熏。
拍卖师落槌的瞬间,沈宴西突然冲出会场。暴雨中的美术馆已成废墟,他在残垣断壁里疯狂翻找,直到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盒。那是他去年扔掉的婚戒,原来她一直收在画箱夹层。
消防员拉开他时,沈宴西才发现掌心嵌着半枚烧焦的松烟墨。记忆突然闪回十八岁生日那晚,江浸月裹着他的校服外套,在制墨作坊的暖灯下仰头说:\"我要把我们的故事刻进墨锭,千年不褪色。\"
急救车鸣笛划破夜空时,沈宴西在血泊里摸到手机。99+的未接来电中,有条凌晨三点的语音留言:\"阿宴,烟花我看见了。\"背景音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混着她最后的呢喃:\"好疼啊\"
后来人们都说沈氏集团的年轻总裁疯了。他在私人岛屿囤积了万吨烟花,却永远等不到点燃的人。每逢雨夜都能听到海面上飘来陈奕迅的老歌,沙哑的男声反复唱着:\"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而江浸月的墓碑前,松烟墨描画的玫瑰年年盛开。路过的人总说那花像在流泪,却不知是某个醉鬼夜夜来浇威士忌。酒液渗入碑文时,会浮现出极淡的烫金小字——\"你要的烟火,我赔你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