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后商业晚宴,陆知遥挽着门当户对的未婚夫经过酒店后巷。周砚白正在垃圾桶翻找过期止痛药,惨白路灯将他影子扯成破碎的弦。她高跟鞋碾碎药板时,终于看清他腕间住院带上的字迹:胃癌晚期。
\"你以为演苦情剧就能让我心软?\"红酒杯泼在他溃烂的嘴角,\"周砚白,你连当替身的价值都没了。\"
他没解释那个孕妇是主治医生的妹妹,没说出癌细胞已经吞噬了半个胃,只是颤抖着掏出染血的银杏项链。那是用他卖血钱打的银链子,吊坠里封着最后一片写满\"遥遥别哭\"的叶子。
陆知遥婚礼当天,周砚白蜷缩在即将拆除的银杏林里。推土机轰鸣声中,他给特别关注的微博账号发了最后私信。那个叫\"白月光\"的用户,五年间默默给他重病的母亲汇款47笔,最新转账记录停在昨天凌晨三点。
手机从枯枝般的手指间滑落,对话框里躺着永远发不出去的话:【遥遥,极光旅行攻略我做好啦,等春天】
当陆知遥扯碎婚纱冲进太平间时,法医正在缝合周砚白胸口的贯穿伤。他拼死护住的铁皮盒里,整整齐齐码着47张汇款凭证,每张背面都画着戴婚纱的小人。最底下压着泛黄的诊断书,日期是他们初遇的雪夜。
殡仪馆外最后一片银杏叶坠落时,陆知遥吞下了那枚染血的银链子。而城市另一端,新落成的陆氏疗养院里,周砚白植物人状态的母亲突然睁开了眼睛。
窗台上,两片银杏叶在穿堂风里轻轻碰了碰叶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