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住时,周瑶带着纪检部的人冲了进来。粉发少女晃着手机冷笑:“赃款藏哪儿了?不会垫在卫生巾里吧?”人群爆发的哄笑声中,林晚星看着江以淮别开的脸,突然伸手扯开校服衬衫。
大片暗红血点如凋零的樱花绽放在苍白的皮肤上,周瑶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林晚星抓起书包倒出全部物品,泛黄的病历本重重砸在地上:“够了吗?还要看化疗留置针吗?”
梅雨季来得猝不及防。江以淮闯进急诊室时,林晚星正安静地躺在转运床上,手腕处未愈合的抽血针眼被雨水泡得发白。护士说她在打工途中晕倒,送医时高烧41度,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吃的退烧药。
“为什么不早说?!”他颤抖着去握她的手,却被她颈间坠出的银链刺痛眼睛——那是他去年随手丢掉的校运会奖牌,此刻正贴在她心口微微发烫。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时,林晚星最后看了眼窗外被暴雨打落的玉兰花。她想起化学竞赛那天,少年偷偷换掉她过期的面包,想起他总在值日时默默擦掉她课桌上的辱骂字迹,想起确诊那夜他发来又撤回的“其实我”
“以淮。”她望着输液管里倒流的鲜血轻轻笑了,“你看,函数图像终究会归于零。”
三个月后的墓园,江以淮跪在潮湿的泥土上,怀里抱着从她课桌深处翻出的铁盒。三百六十五颗手折星星里塞满字条,最新那张写着:“今天他说‘失控’,其实我多想告诉他,从第一次替他解出压轴题开始,我的心跳就没正常过。”
雨又下了起来,周瑶父亲贪污医疗基金的新闻正在手机里滚动播放。少年将脸埋进她残留着消毒水味的校服外套,终于读懂她总在数学课上画的那些函数曲线——全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