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银杏叶簌簌落在金融街的玻璃幕墙上,顾晚晴裹紧米色羊绒大衣,指节抵着胃部蜷缩在工位里。电脑屏幕上的k线图扭曲成细密的针尖,扎得她眼眶发酸。这是她作为晟丰银行私人理财顾问的第五年,也是胃癌确诊的第七十六天。
落地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过陆承渊的侧脸,他漫不经心翻动着财富报告,铂金袖扣折射的光斑烙在顾晚晴苍白的皮肤上。\"顾小姐建议我配置家族信托?\"钢笔在他指尖转出银弧,\"听说你经手的客户平均年化收益率237?\"
隔着红木桌案,顾晚晴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苦艾的味道。七年前那个暴雨夜,浑身湿透的少年蜷在24小时银行自助区写作业,也是这样的气息。那时她刚通过助学贷款审核,偷偷把便利店饭团塞进他怀里。
\"陆先生需要的是风险隔离,不是收益率。\"她将止痛药碾碎在舌根,喉间泛起铁锈味,\"您母亲设立的慈善基金会涉及跨境资产,建议采用离岸架构\"
钢笔突然重重扣在合同扉页。陆承渊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那是三年前顾晚晴推开他被失控货车撞飞时,飞溅的玻璃留下的印记。此刻这道疤像条吐信的蛇,盘踞在他们之间。
\"顾晚晴,你装什么专业?\"他抓起信托方案摔向墙壁,纸页如折翼白鸽纷扬坠落,\"当年拿着我母亲的支票消失时,怎么不教我怎么防家贼?\"
胃部痉挛绞碎了她要说的话。那年陆夫人将五百万现金推到她面前的样子在视网膜上闪回,保养精致的指甲敲击着支票簿:\"顾小姐父亲做假账害死我丈夫,你觉得承渊知道后,还会要你这个仇人的女儿吗?\"
诊疗单在抽屉里沙沙作响,顾晚晴望着满地狼藉轻笑出声。多讽刺,她花了五年把自己锻造成金融街最锋利的刀,却斩不断dna里流淌的原罪。父亲临终前抓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时喷出的血沫,至今仍在午夜梦回时灼烧她的掌心。
\"这是您要的瑞士账户流水。\"她推过密封文件袋,指尖在硬质牛皮纸上划出月牙痕,\"包括令尊当年经手的二十七个空壳公司,所有证据链都在这里。\"
陆承渊瞳孔骤缩。他当然认得这个火漆印章,七年前母亲就是用印着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