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父亲的名字。
蓝花楹的紫雾笼罩着城郊别墅,沈砚舟的白衬衫染着红酒渍。当林晚棠举着u盘嘶吼\"为什么要拖我爸下水\"时,他忽然笑着展开泛黄的诊断书:\"五年前这张肺癌晚期诊断书,换你父亲三十年阳寿够不够?\"飘落的病历单上,2018年的日期像审计调整分录般篡改了她全部记忆——原来当年摔门而去的人,是赶着去黑市卖肝。
警笛声穿透花墙时,沈砚舟正把婚戒套进她无名指:\"纪检组在查那个离岸账户,但所有线索都指向你父亲。\"他手指抚过她审计徽章上的国徽,突然用力将她推向落地窗。玻璃爆裂的脆响中,林晚棠看见他唇形在说\"活下去\",而追来的子弹穿透他胸口,在月光下绽成一朵蓝花楹。
三个月后的听证会上,林晚棠平静地展示着关键证据。当大屏幕播放沈砚舟临终前传来的加密视频时,整个法庭鸦雀无声。画面里他正在伪造她父亲的收款记录,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键盘:\"胃癌晚期能换她父亲的肝源,值了。\"旁听席突然爆发出尖叫——林晚棠生生咬断了食指,在结案陈词上按出血指印:\"作为审计师,我证明所有证据链完整;作为未亡人,我指控这个世界的账目不平\"
结案那天,林晚棠在审计局档案室烧毁了沈砚舟的最后一封情书。火苗舔舐着\"我愿做你永远无法审计的坏账\"的字迹时,她终于读懂了他藏在现金流量表里的告白——所有虚增的利润,都是他为她父亲续命时,向死神借的高利贷。灰烬飘向装着人工肝的展示柜,那里陈列着沈砚舟被摘除的肝脏标本,标签上写着\"审计物证004号\"。